那位孟婆被乱发遮住脸庞,看不清容貌和表情。半晌无语,胡临寒声道:“你莫要以为我不会杀你。”语罢手中净水剑铮铮而鸣,胡临随手一挥,将那辆铁车劈成几块。那位孟婆见净水剑削铁如泥,却依旧一语不发,坚硬如石。胡临冷笑一声净水剑向那位孟婆咽喉间刺去,那位孟婆大叫一声,向后一滚避开胡临的剑锋。站起身来时净水剑又一次架在她的脖子之上。胡临道:“快说。”胡临的声音寒冷如冰,充满杀机。
那位孟婆受了惊吓,这次不敢不言,道:“你的朋友……在……在后面。”胡临将净水剑收回,身子突然欺近,将那位孟婆点晕。香桌后的那位阎罗王早已逃一夭夭,不见踪影。胡临恐他对风二公子和柯亦梦不利,急忙追去。
这“十殿幽冥府”虽然没有十殿,可地方着实不小。胡临追到后面时竟然有几条岔道。他实在不知该走那一条,对这几条岔道一筹莫展。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胡临急忙躲在暗中,一道黑影一闪,走进了最左边的一条甬道。胡临心道:“多半是从这里逃了。”于是他也展开脚程追了上去。
这条甬道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胡临疾行一阵,感觉似乎一直在向上。胡临心道:“老槐庄在九嶷山脚下,一直向上走?难道是到了九嶷山山腹中?”疾行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胡临隐隐听到人语,心中喜道:“看来多半没有走错。”声音在这甬道之中,可以传出老远。胡临离着几人还远,但他依旧屏住呼吸,追踪了上去。
甬道之中湿寒之气愈来愈重,还有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一滴水滴进胡临的衣领之中,其寒彻骨,胡临不自觉的浑身一抖,心道:“好冷的地方。”又走了一段距离,便听见流水的声音。胡临取出火折晃亮,发现自己已进到了山腹当中,里面是天然形成的巨大空洞。有一条地下暗河流过此地。胡临附身想遽了一把河水洗脸。手刚一伸到水中,只觉的浑身一冷,牙关打抖。
胡临大惊,举着火折向水面看去。河水清澈透底,泛着寒气。胡临又试着将手向水里伸去,一阵冷意便从指间窜上,凄神寒骨。胡临又是吃了一惊,心道:“其境幽清,恐不可久留。”遂又往前寻去。山腹中的溶洞错综复杂,竟是个天然的大迷宫。胡临恐身陷其中,经行之处,都用净水剑刻上一个记号。
那位阎罗王失去了踪影,胡临一路寻来不见蛛丝马迹。这时他心里也开始有些着急。可这山腹中的熔洞四通八达,胡临越走越乱。过了许些时候,胡临腹中一阵饥饿。心道:“如此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怕救人不成,倒先把自己累死在里面了。不妨我先去找点食物充饥。”转身走了一段距离,所见皆是光秃秃的溶洞,不生一物。这时胡临突然想起那条暗河中或许会有鱼。遂依着之前留下的暗号返回那条暗河边。
暗河水太过凛冽刺骨,胡临不敢下水摸鱼。这时火折已几乎燃尽,胡临只好收起放在怀中。抽出净水剑站在暗河边上,凝神细听,水中微有动静,胡临便一剑入水。在水边约一盏茶的功夫,竟一无所获。胡临不禁苦恼的摇摇头,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胡临心道:“一个人?该会是什么人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思忖间,遥远的溶洞中有隐隐约约散着火光。胡临心道:“倒不妨看看是什么人?”他足尖一点,身子飞起贴在溶洞顶上藏住身子。那火光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似乎是往暗河这边而来。胡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呆在上面,静候那人的到来。
终于那人从暗河对面的那个熔洞中出来了。瞧身形竟是个女子,举个一个火把,走到暗河边。胡临这时突然从溶洞顶上落下,身子着地,那女子转过身来吃了一惊,身子向后一退,一脚踩空竟向暗河里跌去。敌友不明,胡临不愿伤她,心道:“跌到如此冰寒刺骨的水中焉有命在。”口中喊一声:“小心。”身子已若离弦之箭窜了上去。在那女子将要落水之际,胡临足尖涉水,一把拉住她的手,往怀中一提。一只手揽住那女子的纤腰,入手只觉柔弱无骨,但胡临此刻那里顾得了这些。另一只手往对面的墙壁拍出一掌,震的石屑乱飞,纷纷掉入水中。胡临两人借着一掌之力,飘回暗河岸边。
那女子的火把跌在岸上,胡临将她放下,取回火把递给她道:“适才无状,惊吓了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说完这话才抬起头看她。那女子肌肤胜雪,明眸含笑,笑起来两排贝齿微露,一对似蹙非蹙罥烟眉,两魇生春。玉颊上挂着几滴水珠,如玉盘承珠,若晓花凝露。盈盈站在暗河边上,似姣花照水,风情万种。胡临不觉看的痴了,忙心里暗责自己重色轻友,将目光移开。
那女子装作不知胡临的失态,笑道:“公子这是那里话,还要谢过方才救命之恩。”语罢拜倒在地。胡临急忙将她扶起问道:“姑娘怎么会来这里?”这老槐庄废弃已久,闲人少至。地下幽冥府更是隐蔽,常人难以找到入口。这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竟然会到这山腹里,这不得不让胡临起疑心。
那女子轻叹一口气,让人不由地大动怜香惜玉之心,只听她娇声道:“我本是这九嶷山下人士,过着男耕女织,早出晚归的生活。不料我丈夫竟在这老槐庄失踪。我这才以身犯险,一路寻到这里。”说着便已梨花带雨,泪如雨下。胡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