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司空冷冷的道:“犯上做乱,本该处死。”蔡氏老妇人一声长叹道:“或许魂该归天,我这条命给你就是了。”只见她脚一挑,从地上捡起一把青锋剑来,蔡云若扑过去道:“娘,你这是要干什么?”她花容失色,梨花带雨,话音中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蔡氏老妇人一掌轻轻拂开蔡云若,道:“孩子,别哭,人生在世总有分别的时候。”说话间蔡氏不理旁人,径直走向院中方才诸司空等人带来的灵牌前面。手中青锋剑一横,向脖颈抹去,口中叫道:“诸大哥。”
“噗嗤”一声响,一粒石子破空,准确的打在蔡氏手中的剑柄之上。蔡氏手一抖,青钢剑脱手而飞,插在墙壁之上直至没柄。胡临上前道:“婆婆尚请息怒,方才是小子无状。”原来方才蔡氏横剑自杀之际,是胡临弹出了一粒石子。他这门弹石子的功夫承习自父亲胡谢之。少年时他常在太行山中。胡谢之在他十五岁那年带他进山打猎,除了教他拉弓射箭之外。还传他一手弹石子的功夫,胡临年少贪玩,经常以这手功夫来打天上的云雀。起初没有什么准头,但时间一久,胡临便可百发百中。方才眼见蔡氏神情有异,胡临便猜到她可能要自寻短见。便悄悄捡了几粒石子放在手心。只是他不料自己一弹之威竟至如斯。
蔡氏也被他这手功夫震惊,呆了半晌道:“罢了,诸大哥!你我晚些时候再见吧!”蔡云若扑到蔡氏怀中又哭了起来。蔡忠铁青着脸一语不发,见胡临救下了妻子,也长舒一口气,甚感欣慰。
诸司空瞪着眼看着胡临道:“你怎么老和我作对?”胡临哈哈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谈不上什么和你作不作对,但既然你说我和你作对,那今天我便和你作对到底。”诸司空冷笑几声,道:“好小子,你非要找死吗?今日我就成全了你。”
胡临厉声道:“幽灵谷中你恶行累累,今日逢到了我,算是你流年不利。我要你血债血偿。”胡临义正言辞,净水剑“呛啷”一声出鞘,顿时庭院之中寒气大作。诸司空心头不由地一跳。
胡临道:“嘿嘿,想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看招。”胡临剑走中路,半途又变秋风飘花之势,软剑摇晃不定,似风中柳絮,水中浮萍。不过诸司空也并非等闲之辈,步子一沉,双掌起处,一股大力涌来。胡临心道:“怎么和九嶷山那个黑衣人的掌法一样。”
两人刚一交手便各展绝技,以命相搏。胡临笑道:“你这路掌法倒是不弱!”这路裂碑掌法是诸司空生平最得意的绝技之一。他携此技纵横天下,难逢抗手。今日却被一个弱冠少年给了“倒是不弱”评语。诸司空听在耳中,气在心头。掌势越来越凶,那几间茅草屋在他的掌风中摇摇欲倒。胡临借着诸司空的掌力飘在半空,净水剑幻出点点寒光,“半空鸥鹭飞”。落地之后“千山一碧”,“四野春风动”,“北风十里雪”,“大漠云天孤”……一口气连攻十余剑。一剑胜过一剑。诸司空连连后退,最后终于反攻一招。双掌错开,一前一后。胡临知道他这势掌法玄妙,蕴势无穷。表面上看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掌,后面却藏是十三种变化。一变接着一变,阳气中能生出阴气,阴气中藏着阳气。阴阳一体,天地同寿。是武林一绝。
胡临见他使出这一掌,急忙一剑送到他掌心的劳宫穴前。诸司空顺势掌法一变,已避过胡临的一剑。胡临心道:“哎呀,慢了一步,给他抢了先机。”不过胡临已得九鼎神通,能通人精神,急忙剑势向后一撤,停在半空。
场中蔡忠夫妇大惊,心中均道:“这胡公子是不要命了吗?那有这样的打法?诸司空岂会自己把掌心送到剑尖上去。”就在两人惊诧间,诸司空的双掌竟然自动向胡临的剑上送去。诸司空不料胡临能遇险知道自己的掌势变化,被弄得手忙脚乱。避过利剑穿掌之险后,诸司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也会这路掌法?”
胡临笑道:“当然会,我还知到你这裂碑掌后面还有九种变化尚未使出。”
诸司空大惊失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胡临道:“你这路家传掌法虽然不弱,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绝学。”这路裂碑掌法,实为武林一绝。胡临这时故意贬低这门功夫是为了瓦解诸司空的斗志,并不是裂碑掌法真的不行。诸司空见胡临似乎对裂碑掌法了若指掌,顿时心慌,连忙换一路爪法同胡临相斗。他以绝世神功裂碑掌法同胡临相斗,尚处处受制,落在下风。此刻换了一路功夫之后,更是频频遇险。
不到十招,便被胡临刺中肩井穴,鲜血如注。那诸司空甚是硬朗,身负重伤,居然一声不吭,又向胡临攻来。胡临嘿嘿冷笑两声,剑化青龙飞天之式,将诸司空逼退。接着净水剑在半空一转,又化江潮涛涛之姿,将诸司空逼在一隅。诸司空被逼无奈,退开两步,又施展开裂碑掌法。这路掌法威猛无比,登时将胡临震来几步,诸司空一见胡临退开。足下一点,身子腾空向后面的密林而去。胡临见状叫道:“想逃。”手中三粒石子破空而去,声势骇人。诸司空人在半空,闪躲不及,顿时中招,掉向密林之中。
胡临道:“我去将他宰了。”身子也向密林之中追去,林中静寂无声,只见地上一滩鲜血。想来是诸司空落地之后,又逃窜了出去。胡临一想起幽灵谷中的累累白骨,就觉的诸司空这人死有余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