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扬转过身来笑道:“请起,我今夜到此只是问你一些峨眉山的事情。你不必惊慌。既然教主已恕你之过。我便不会再加追究。”主持师傅闻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着地,不过他依旧不敢怠慢,恭敬的道:“大祭司请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周扬笑道:“这才是黑魔教弟子该有的样子。”张周扬为人极是细心,问起峨眉山近来的事情,事无巨细。这一问便是一夜,直到鸡鸣时分,张周扬才笑着离去。主持这时早已昏昏欲睡,可教主亲临,他那里敢再睡。还是知趣的早早洗漱过了,伺候在寺中。
峨眉山的另一处寺院当中,也是朝阳初升。万道红霞,自天际而来,洒向人间。寺里的一处空地之上,两个小小孩童,一男一女,正在用功。旁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丰神如玉。这人正是胡临,那两个孩童正是白青崖和云辞。胡临微笑着看着两人。白青崖和云辞因为师傅在一旁,丝毫不敢偷懒。练的一丝不苟。不多时,额头已沁出了细汗。胡临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叫两人停手的样子。
云辞时不时把目光偷偷瞥向胡临,胡临故意装作不知。白青崖一如既往的勤奋认真。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胡临这才笑道:“你们两人快过来歇一会儿吧!”云辞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道:“师傅,我练得怎么样?”胡临笑道:“进步不少啊,比起之前,厉害了许多。”云辞闻言笑嘻嘻的站在一边,得意非凡。白青崖坚持将一路剑法使完,这才过来。胡临递给两人两块手帕,道:“擦一擦汗吧!”
这一连许多日,师徒三人都居住在这峨眉山暗流分舵之中。商柳晨因近来事务繁忙,很少露面。暗流除了钱叔在镇守总舵之外,其余诸人。如“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半山亭主”赵半山,“千里一点血”武本初,“破空手”诸葛吾等人已一起到了川中峨眉山分舵。暗流分舵之中,人人都知道胡临是尊主商柳晨的结义兄弟,又是名满天下的剑客。所以人人倾佩,极有礼貌。胡临不善迎奉应承,所以隐居在这一方院落之中,除了调教云辞和白青崖外,很少外出。
胡临在白青崖和云辞休息之间,又指点两人几句,亲自持剑演示。白青崖悟性极高,只一两遍便能领悟八九成。云辞却学起武来常常心不在焉。最喜欢跟着商柳晨吹笛弄琴。这段时间不见商柳晨,云辞耐不住性子问道:“师傅,这几日怎么不见商伯伯?”
胡临道:“你商伯伯最近事务繁忙,出了远门,不在这里。”云辞失望的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胡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总会回来的。”白青崖一语不发,心里在不住的思量着方才胡临演示过的几剑。起初心中颇有不解之处,细细一想,却似乎明白了些许。于是不由自主的舞起剑来。
胡临在一旁看着,不住的点头,心道:“青崖这孩子悟性极高,又肯用功,是个可造之才,当初我并未看走眼。”云辞拉着胡临的衣角道:“师傅,师傅,师哥你练的很好吗?”胡临笑问道:“你看呢?”云辞笑道:“我猜练得定然十分好了。”胡临又问道:“为什么啊?”云辞道:“我看师傅你一直在笑,那就说明师哥练的很好啊!”
胡临弹了一指云辞的小脑袋,笑骂道:“你倒是挺机灵的,还不赶快去用功。”云辞知道胡临生性和蔼,并不会责骂自己,但还是起来同白青崖一起练功。远处的回廊下,一人匆匆而来。人还未到,声音先到:“胡公子。”胡临闻音辩人,知道是风二公子到了,笑问道:“怎么了风二哥?你这么着急?”
风二公子道:“尊主请你过去?”胡临道:“大哥几时回来的?”风二公子道:“尊主今日晨时刚回。”胡临道:“那我们走把。”又回身嘱咐白青崖和云辞几句,白青崖道:“师傅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看着云辞妹妹,不让她偷懒。”云辞撅着小嘴,满脸不服气的样子,嗔道:“你才偷懒呢!”胡临和风二公子大笑而去。
暗流分舵正堂之中,已聚齐了许多人。商柳晨端坐正中。两边是“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苏无欢、“半山亭主”赵半山、“千里一点血”武本初、“破空手”诸葛吾和本地分舵舵主全贞木等人。众人见风二公子领着胡临到来,纷纷起身行礼。胡临慌忙回礼。寒暄几句,众人叙礼坐定。胡临坐了客位首座。因其他人都是暗流自己的兄弟,便按长幼坐了。
待众人坐定,商柳晨道:“诸位,我暗流开宗立派已逾数百载,屹立不灭,靠的是什么?”暗流众人一齐洪声答道:“上下一心,内外一心,兄弟一心,主仆一心。”商柳晨一摆手众人一齐坐定。商柳晨肃然道:“这次诸氏兄弟联合黑魔教有大举动,众位怎么看?”
苗望雨心直口快,抢先道:“诸家这几个孽种,必是想联合黑魔教和川中马帮之力,一举挑了我们。”苏无欢点点头道:“不错,我也作如此猜想。”商柳晨点点头,并不说话。又示意其他人继续说下去。“千里一点血”武本初道:“属下不解,川中马帮为何要广发英雄帖,将天下绿林道召集在一起。”
诸葛吾道:“恐怕不止是天下绿林一道那么简单。我今日的得到手下弟子来报。有许多三山五岳的游侠散人也结伴往峨眉山而来。”
商柳晨道:“这多半是黑魔教的动作。黑魔教素来有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