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端阳节尚有几日之期,暗流各地分舵中的高手陆续而来。这几日峨眉山分舵之中,不断有暗流弟子来见尊主商柳晨。也有不少人慕名来见胡临。胡临时常推辞不见。心中寻思道:“我若去见倒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了。虽然大哥心里坦荡,不以为意,不过旁人可就难说了。不如和青崖、云辞这两人孩子呆在一起。”这几日以闲来无事,胡临亲自指点白青崖和云辞武艺。白青崖道悟性高,又肯用功,颇有进境。云辞时常偷懒,一套剑法练得马马虎虎,便嚷着要练掌法。贪多求全,搏而不精。胡临时常训戒道:“学武之人要切记贪多求全。”
云辞这时往往都是仰着头一脸天真的问道:“那商伯伯不也是什么都会吗?”胡临笑道:“你商伯伯那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几百年都遇不见一个。我们寻常人学武之时,绝不能贪多求全。”云辞虽然每次点头答应,却极不放在心上。往往还没过了一天,便又老毛病犯了。胡临拿她亦没有办法。柯亦梦也和两个孩子混的甚熟,时常过来看他们两个。
一天,风二公子来后院找柯亦梦。遇见胡临,笑道:“胡公子,你怎么躲在这里不出去呢?外面许些兄弟都想见一见你呢!”胡临笑问道:“外面的江湖现在是什么情况?”
风二公子忍不住轻微舒口气道:“川中的江湖这下可是逢着了百年盛事。马帮各地的分舵舵主都齐聚峨眉。黑魔教自黑魔教主以下,张周扬,李铁拐并十大宗伯还有一干弟子,也都出现在了峨眉山。洛阳南台宫的人出飘在周围,不过这几个老道行踪不定,具体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胡临又问道:“还有什么人呢?”风二公子皱眉道:“令人不解的是诸氏兄弟竟然销声匿迹,没有在川中出现过。”胡临想了片刻道:“诸氏兄弟既然控制了马帮,那马帮的一举一动,便是得到了他们的指使。既然有马帮肯出来卖命,那诸氏兄弟一定是躲在了暗处操纵这一切。”
风二公子拍手赞道:“公子果然有识人之明,尊主也是作如此猜测。除此之外,临安杨家府也来了人。绿林道司马蒙不知作何打算,在二十里外逡巡不定,未知其意如何?”胡临笑道:“多半是想坐壁上观,伺机渔利。”风二公子点点头道:“我看司马蒙也就那么点心思。”
风二公子滔滔不绝,把近日川中江湖之事一一细细说与胡临。胡临这才知道,此刻的川中的江湖,那时鱼龙混杂,各路的牛鬼神蛇,不一而足。胡临叹道:“世上人心难测,此刻的川中江湖,是非一片。不知天下群豪为何趋之若鹜?”
风二公子道:“人人心中都想着看热闹,占便宜,依我看都不足为惧。”胡临叹道:“但愿如你所说。不然只怕顷刻间,就要血染三江了。”风二公子走后,胡临不住地思量这些江湖事。越想只觉的越乱。长舒口气,神魂自飞到九嶷山去了。苍梧之野,草木青翠。那才是恬然度世的桃源。心中这么想着,不觉踱步至中庭。时值月末,青天一片漆黑,山风过处,送来阵阵幡动玲鸣之声。胡临足尖一点,轻轻的落在檐牙之上。吹着凉意浓浓的山风,心下的烦躁这才稍减。
“砰”的一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到胡临耳中。声响虽轻,如野猫落地。但毕竟胡临是听到了,他心中思量道:“什么人呢?半夜到此只怕不存好心。”胡临身子一转,倒挂金钩,贴在屋檐低下。胡临侧耳屏息倾听,那个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走近。显得极是谨慎。胡临面露微笑,静静守在屋檐下面。胡临敛出一切生机,便是天下第一流的高手。只怕未到身边也觉察不到。
胡临在屋檐低下守株待兔。那个脚步声走近了一些,却突然停住,折而向东。胡临心道:“肯定是发现走错了路。又退了回去。”胡临身子突然帖着屋檐飞了出去。心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黑夜中那人的身手甚是矫捷,轻微一跃,便翻过了一堵高墙。胡临紧随而后,心道:“奇怪了。这人在找什么?怎么竟在一些无人的地方。”不过胡临极又耐性,依旧不声不响的跟着。那人又在空旷的院中找了一会儿。径直往后面的厨房而去。胡临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
那人十分谨慎,若非胡临凑巧听见。几乎无人察觉。那人到了厨房之后,破空而入,轻微一声响,便落在了里面。胡临心道:“厨房之中空无一人,这人进去干什么。”他躲在窗外,运起九鼎神通,察息心思。那人心中所想,也皆在胡临心中。那人很快便已得手了。胡临急忙远远的躲开。那人又自窗户中而出。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胡临望着漆黑的夜空,自语道:“好歹毒的心思啊!水里投毒,这不是要要了合寺所有人的命吗?”他走到厨房当初,点亮灯烛。望见几缸水丝毫没有异样,又将鼻子湊到前面闻了闻,也没有什么异味。胡临自语道:“无色无味的毒药,看来这人倒是个使毒的高手。”
胡临连夜将缸中的水倒了个赶紧。又拿起四个木桶,连夜将缸中又装满水。这一忙,直忙到鸡鸣时分。胡临才回到房中躺下。早上时分,白青崖和云辞自在院中用功。却不见胡临。白青崖道:“怎么今日不见师傅呢?”云辞做个鬼脸答道:“我不知道。”白青崖素来用功,虽然胡临不在,但是他用功不辍。云辞在一边练了片刻,便叫苦不迭。和白青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白青崖道:“云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