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并不知道昨日是李选斩断了冶剑庄前的竹木逐客令,但听那佝偻老者话语中的意思,已隐约猜到事情的原委,笑道:“这事情倒是奇怪了,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金陵冶剑庄前撒野。”
那佝偻老者闻言一对死鱼般的眼睛中射出两道寒芒,紧盯着李剑。李剑为人深沉,面上不露悲喜。那佝偻老者得目光又一一扫过牛羽、江春和夏子季三人。三人心中均道:“这事于我无关,你看我干什么?”
那佝偻老者用目光扫了一遍众人后问道:“敢问几位如何称呼?”李剑四人一一通了姓名。那佝偻老者笑道:“原来是四位,久仰久仰。”他口中虽尽是客气之辞,可李剑四人在他的脸上却没有看到丝毫的客气。李剑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那佝偻老者道:“我不过是庄里的一个下人,无名无姓,不劳各位动问。”他既然不愿意说,李剑四人也是无法,只好不问。那佝偻老者笑道:“诸位既然要见庄主,那就里面请。”
李剑、牛羽、江春和夏子季四人告谢一声,往里而去。那佝偻老者却径直走到淬剑池边的石椅之上坐下,道:“诸位请自己进去,恕老夫不能相送。”
李剑四人无奈,只好自己往里而行。一路之上经过了淬剑池、试剑石、藏剑室等建筑。一路之上,庭花开落,并不见人。夏子季道:“奇怪了,怎么不见一人?该不会是有诈吧?”
牛羽摇摇头,四处谨慎的看着,道:“一切小心为上。这冶剑庄中非比寻常之地。”江春一语不发,目光深邃。四人边走边说,转过藏剑室之上,庄里的地势陡然而升。依着山势,许多屋宇坐落其间。李剑心道:“这里多半就是冶剑庄后面了。常听闻金陵冶剑庄依山而建,占尽形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四人转过一处曲水,见对面的水榭亭中一位少年公子手折折扇,指点江山。四人心中均道:“这人如此打扮,多半是公羊玄玉了。”当下四人不敢怠慢,急忙向前,走近去道:“请问是公羊庄主吗?”
那少年公子转过身来便看见四人一脸的恭敬神色,不觉“扑哧”笑了一声,“噗”的一声响,他打开折扇轻摇道:“四位误会了,我并非此间的主人?”四人心道:“原来不是公羊玄玉。”那少年道:“我是庄主的好朋友古时月。”
李剑笑道:“原来是古公子,真是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古时月道:“多乘先生赞誉,几位可是要找公羊庄主吗?”
四人急忙一起点头道:“不错,我们来找公羊庄主。”古时月道:“那几位到后面去找吧!他方才走开。”李剑四人辞别了古时月之后,又急忙往后面赶去。
冶剑庄是公羊家世代居住之地,经过祖祖辈辈的苦心经营,庄中屋宇连片,楼阁接天。四处小径通幽,曲水绕道,极尽巧妙之能事,令人叹为观止。李剑四人行走江湖,自诩也见过不少富贵人家,来到此地,始自惊觉眼界之小。李剑四人在幽径之中穿行半晌,前面有块巨石,平如湖面,光滑如镜。上面有一位玄衣公子持剑而舞,剑光霍霍,声势骇人。
李剑低声对三人道:“恐怕这位就是公羊玄玉了,我们小心一些。”三人点点头答应下来。李剑上前朗声道:“川中马帮李剑见过冶剑庄公羊庄主。”
那玄衣少年闻言手一抖收住长剑,身子飘到前来道:“原来有客远来,失迎失迎。”那玄衣少年正是冶剑庄庄主公羊玄玉,他吩咐庄里仆人将李剑四人引到客堂,更衣沐浴之后与四人相见。公羊玄玉坐在主位之上笑问道:“自蜀中到此,千里迢迢,不知各位所为何来?”
李剑道:“我等奉我家四帮主只令,来请我家童三爷回去主持大局。”公羊玄玉黑着脸道:“噢?”李剑等人不敢作声,又听见公羊玄玉道:“当日在峨眉分舵,万海、邓叶娘和单子州三人欲置童三哥于死地,诸位可知?”
牛羽站起来道:“公羊庄主有所不知,日前天火之鼎之地一战,敝帮万帮主、丁帮主英魂归天。单帮主也身负重伤。目前的马帮人心涣散,急需童三帮主主持大局。所以我四人才不避凶险来此。”
公羊玄玉惊讶的道:“万海死了?”天火之鼎之战,公羊玄玉略有耳闻,却不知万海已死。闻言略显惊讶。李剑点点头道:“不错,万帮主已驾鹤西去。”公羊玄玉思索片刻道:“我把这事告诉童三哥,至于他去不去再趟马帮这趟浑水,我公羊玄玉则不知道。”
李剑四人闻言大喜,急忙道谢。公羊玄玉唤过一位弟子,吩咐两句,那位弟子匆匆而去。不多时童树栢来到客堂之中。这位曾经纵横川中江湖,人称“铁爪川中第一”的汉子,双眼凹陷,满脸胡茬。那里还是叱咤风云的童三爷,分明就是一个酒醉刚醒的懒鬼。童树栢进来道:“公羊老弟你找我。”
李剑四人见了童树栢急忙拜倒,道:“属下见过帮主。”童树栢闪躲在一边,道:“各位这是做什么?童某人早已被逐出马帮,那里还受得了如此重礼。”
李剑哭道:“童帮主请明鉴,天火之鼎之地一战,大帮主,二帮主都已身死。五帮主身负重伤,时至今日,犹自步能起声。四帮主又是一介女流。川中马帮只能仰仗你了。”
童树栢一对瞳孔收紧,以极其怀疑的语气问道:“你说什么?大帮主和二帮主……”李剑四人跪地,一起哭道:“大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