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柳晨道:“我先前听他说话便觉甚是诡异,只是一时想不起是何处不对,后来你出手废他功夫。他大惊之下说了句东瀛话。我便猜他是东瀛人。”
胡临由衷的佩服道:“原来是这般,我们把这人尸体掩埋了吧!免得给这小巷居民惹上命案。”
商柳晨笑道:“你天性善良,这本是极好,却也得小心旁人利用你。”又看了眼那黑影人道:“至于那人,我自有安排。管叫天明之时毫无踪影。”
说话间两人已回客栈,商柳晨道:“二弟你还要过‘三才守擂’,先去休息,我去去便回。”言罢不待胡临回答,背影又没入夜色之中,只有秋风依旧。胡临心道:“大哥武艺高强,人又机警,料来无事,我不妨先去休息了。”不觉打个哈欠,揉一下眼睛,进房喝了口清茶,满嘴清香,躺在床上睡去了。
次日,胡临刚走出房门便见商柳晨满面春风,已在等他,胡临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哥好早!”商柳晨恍若不知,却示意胡临往那边看去。原来是昨夜黑影人跳出的那间房里出来了两位姑娘。正是楚蓁,楚窈两人。胡临天性醇厚,也不思索,上前道:“小可胡临,冒昧问句两位姑娘早上好。”
楚蓁回句:“胡公子早安。”
胡临道:“两位姑娘可有遗失什么物事。”
楚窈心道:“这人怎知道我们东西被人动过,多半是不怀好意。”她心思简单,想到此处也毫不顾忌,粉面含怒叱道:“是不是你昨夜进了我们的房间?”
胡临闻听此言,不知所措,顿时一张脸涨红了,也不晓得如何做答,一时为之语塞。楚蓁这才往胡临看去,只见胡临双眸异色,面庞清俊,身形颀长,着一袭蓝领衣袍,丰神俊朗,眉宇之间,有一股凛然之气,不似坏人,不由的大起好感,不时拿眼往胡临偷偷看去。商柳晨见状上前笑道:“这位小妹妹误会了。”
楚窈俏脸一斜,瞪大水灵灵的眼睛,不依不饶的道:“如何误会了?”
商柳晨见她稚气十足,也不以为意,道:“昨夜我兄弟二人在子夜之交,听的外面有动静。特出来瞧瞧,却是有盗贼从两位房间的窗户而出,我兄弟二人追那贼人不得,我二弟天性醇厚,故有此问,不想两位姑娘误会了。”
楚窈将信将疑,还欲追问,却被楚蓁打断道:“即使如此,那刚才多有误会,望两位公子饶恕。”
胡临连忙笑道:“无妨,无妨。”又指了下商柳晨道:“这是我大哥商柳晨。我俩人还要去参加夺刀会。那就此别过吧!”
楚蓁闻言道:“这可巧了,我姊妹两人也是要去瞧夺刀会的。”言罢又低首含羞,似是后悔方才心直口快。
胡临听了心里不禁一阵欢喜,心道:“不知她们两个愿不愿意和我们同行。”心里虽是这么想,口上却是不说。他初谙世事,这时略显几分青涩。话在心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商柳晨看在眼里不觉想笑,又看楚蓁眼波如水,明眸善睐,实有倾城绝代之颜容。也难怪胡临一见倾心。商柳晨便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们几人一道同行。”
楚窈跳着笑道:“好啊,好啊!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反正姐姐也…”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便见楚蓁满脸通红,斜目而视,楚窈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就不说了。惹得胡临,商柳晨二人一阵轻笑。楚蓁唤上李氏三兄弟和胡临、商柳晨、钱叔八人往吴山而去,三才之擂不分先后,连过三关者才能夺刀主。八人来到吴山西面‘人’字擂,胡临放目望去,人群中一眼辩出了身形高大的哥舒野,他碧眼红发,高鼻深目在江南群豪中显的犹为扎眼,是以胡临一眼辩出。再看擂台之上,却是一个中年文士,身着一袭黑衣,立在擂台之上,有如山岳,那人正是胡谢之。胡临大喜,刚欲上前见过父亲,却见人影一晃,哥舒野已跳在擂台之上。胡谢之问道:“少年人可知道规矩?”
胡谢之道声:“请。”他本是江湖成名的侠客,自然不便占青年人的先手。哥舒野人如其名带着野气,也管的什么世俗规矩。手里狼牙棒已当头打来,口里说道:“这叫做‘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果然狼牙棒夹着一股寒风刺骨袭来,哥舒野以狼牙棒却使剑招,虽少了三分灵动,却是霸道无匹。胡谢之不由的叫声:“好”。胡谢之自然知道这两句诗出自王昌龄的《塞下曲》诗曰:“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此诗以长城入景,写边战悲惨。前四句是塞外晚秋,平沙日落的荒凉景象;后四句是说长城一带历来战场,白骨成丘,景象荒凉。胡谢之长剑一抖漫天剑影,却唯独不见人影。口上吟道:“苍茫云海间,明月出天门。”话音未落剑散影稀,胡谢之身形当空而下,观者无不喝彩。这两句诗出自李太白的《关山月》诗曰:“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诗的开头四句便是一幅辽阔的边塞图景;中间四句又极言边战惨烈;后四句是征人思乡。胡谢之这一招同哥舒野一样走的俱是刚强威猛的路子。胡谢之早就是名满天下的侠客,同哥舒野这等江湖后起对招间难免心存爱惜。所以招式虽是神妙,却不用力。胡谢之暗自思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