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甬冷冷地看着场中相斗的两人,又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说喜不喜,说悲不悲,自有一份枭雄的气势。这边胡临和商柳晨等人见哥舒野落了下风,都在心里暗暗着急。好在哥舒野少年人气力强盛,一时倒能守的住。胡临低声对商柳晨道:“大哥,只怕那人是黑魔教教主。”商柳晨听了回头道:“噢,是黑魔教。”胡临认真的点了点头。商柳晨这才转过身看了眼慕容甬和他身后的几人拱手道:“原来是黑魔教主和座下十大宗伯到了。”
慕容甬闻言倒是吃了一惊,不意这年轻人倒能一眼看破自己的身份。要知黑魔教平日里专做黑道上的生意,极是神秘,寻常江湖之人,往往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又因其祭祀礼法古怪邪门,故江湖上都称作“黑魔教”。教中人也极少和寻常的江湖人来往。慕容甬闻言大笑道:“我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不意竟有人还能认出老夫。哈哈……”
商柳晨见他爽快的承认了,便上前深作一礼道:“后学商柳晨见过教主。”慕容甬随性的摆摆手道:“罢了。”慕容甬身后走出一人道:“原来是‘小宋玉’商柳晨公子。”说话之人正是黑魔教三星祭司张舟扬。
再说哥舒野和那花和尚,在几人说话间,又斗过了十几招。那紧那罗王棍法劈、削、刺、挑、横,变化精妙无方,哥舒野愈斗愈落下风。那花和尚一时得势,有意在黑魔教主及众人面前显示武功,打起精神使出紧那罗王棍法来,比平日更添三分杀气。这时哥舒野的情形岌岌可危。每到危急时刻,他奋起神力,便是一招盘古开天式。此招威力极大,那花和尚不敢轻摄其锋。可这一招也极耗精力。哥舒野这时已是汗流浃背,犹自凭着少年人的一股狠劲撑着。
慕容甬也知商柳晨是暗流的公子,更知暗流杀手的可怕之处,这时心里大起踌躇,开口道:“公子且先退开,待我料理了这几个毛贼。”
商柳晨笑道:“教主此言差异,这几位都是在下的兄弟,有福自要同享。”商柳晨这般说,话里套话,一来是要慕容甬就此罢手,二来也说,如果慕容甬和胡临这几人作对,也是和自己暗流作对。所谓有福同享,后面自然是有难同当。慕容甬如何听不出商柳晨话里的意思。心道:“现下的临安城中,卧虎藏龙,胡临又是江南武林道的帅主,现下又扯出个暗流公子商柳晨来,这事倒是不好处理。如果非要抓他回去,只怕要得罪许多人。只是就此罢手,须是不能服人,枉自丢了黑魔教的名头……”心中思量了一番道:“既然公子如此说了,老夫就成人之美。”言罢喝止了那花和尚,哥舒野这才避过一劫。他接着又道:“今岁冬至之日,本教主与教中诸人在浔阳江头静待各位前来,现下江南武林道与倭人的事情,我教两不相帮。倘若到时各位无故爽约,莫怪我教不死不休。”这话也说的天衣无缝,先以君子自居,眼下放过众人,又另行定下约会,不堕黑魔教的名头。慕容甬言罢当先拂袖而去,座下十大宗伯已折其一,余下九人和三星祭司张舟扬抬起那人尸体,皆都随后而去。关氏兄弟一拱手也自走了。胡临和商柳晨皆不愿再树强敌,也不拦着。一时间院落之中只剩了胡临、商柳晨、哥舒野和夔门六龙。哥舒野坐下略行呼吸吐纳之法,这时也已无恙。
当下胡临和商柳晨几人回到杨府,见府中无恙。把方才遭遇与众人说了一遍,众人都闻听是黑魔教皆忧心忡忡,又听说黑魔教对眼下之事绝不插手,也各自长舒一口气。当知道黑魔教主与胡临,商柳晨几人定下冬至之约的时候。众人讓叫着要齐赴浔阳江。公羊平道:“闻听黑魔教主功法通玄,更是以而立之龄习得黑魔教无上神功九鼎炼神法。帅主和商公子俱是武学方家,可能看出虚实?”
胡临和商柳晨听公羊平称赞之语,皆谦虚一番。都道:“莫测高深,不知底细。”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须知胡临和商柳晨两个皆系名家子弟,于武学一道,已大窥门庭。寻常江湖一流高手,自能一眼辩出。既然两位名家子弟言道莫测高深,不知底细。那只有一个解释,这位黑魔教主的修为已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玄觉大师神色不喜不悲,唱声佛号,道:“那九鼎炼神法我倒曾听师祖讲起过,乃是道家功法,据中载:大禹时,天下共为九州。禹以天下各州所贡之铜铸成冀鼎、兖鼎、青鼎、徐鼎、扬鼎、荆鼎、豫鼎、梁鼎、雍鼎,分别以象征华夏九州,是为九鼎。那九鼎炼神法是上古神人所留,习之委实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是夏商周三代距今远矣。传说真假难辨。自战国以后,九鼎下落不明。历来众说纷纭。或说是宋地太丘社坛被毁后,鼎沉没在泗水彭城之下。或说周赧王去世之后,九鼎流落于秦,历来莫衷一是。那九鼎炼神法也数百年不闻于世。后到魏晋之时,士大夫皆好玄言清谈,道家功夫遂也光大。九鼎炼神法又重现于世,只是比之以前,十不及一。想来是百年不传,遗失颇多,晋人又不是甚解。这才威力平平。我料想那黑魔教主所习九鼎炼神法多半是传自晋人,所学虽妙,可终究是凡人一途。料来功力与“神龙不见影”胡谢之大侠在伯仲之间。”
众人听这老僧缓缓道来这段江湖典故,不禁佩服他博古通今。商柳晨道:“大师博古通今,小可佩服。只是不知大师对当今天下各家武学如何评判?”商柳晨听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