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二公子道:“及早离开为是。”他是一向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可此刻身上担着柯亦梦安危。风二公子也不敢太过任性。否则若依他往日担既然身入虎穴,那就必得虎子。两人商量好了以后,午间时分,刘度前依旧设宴招待两人。酒过三巡,风二公子自斟满一杯,起身道:“来,晚生借花献佛,敬各位一杯。”满席宾主尽欢,举杯而饮。
风二公子又斟一杯道:“我敬刘前辈一杯。”他还未举杯,刘度前双指夹住一根筷子,迅捷无比的伸了过来。压在风二公子的手腕之上。风二公子只当他是考教自己的功夫,将酒杯向空中一抛,身子不动,嘴上用劲一吸,那杯酒就倾入腹中。风二公子笑道:“多谢前辈承让。”
刘度前铁青着脸道:“公子好俊的身手,竟然是真人不露像,恕刘某人眼拙。”风二公子眼见刘度前就要翻脸,暗中打起精神。赔笑道:“小子无状,前辈莫怪。”刘度前压下怒气道:“煮酒开宴,岂能无丝无竹。不如就请尹兄弟奏一曲吧!”言罢不待风二公子和柯亦梦答应,尹总管按宫引商,呜咽的洞箫声已经响起。
尹总管萧中所奏是一首相思之曲,萧声婉转,催人泪下。风二公子自小是个硬心肠的人,又兼他功夫比尹总管为高。所以一曲罢了,并不觉的如何。可柯亦梦就不一样了,萧中意境,正合她此刻的心境,极易引发共鸣。一曲未罢,她已珠泪淋漓。尹总管还待再奏一曲,风二公子出手止住,道:“承蒙款待,风某两人感激不尽。叨扰几日,不敢再留。”
刘度前示意尹总管退下道:“公子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风二公子道:“倒要请教。”
刘度前拂髯而笑,道:“公子是雅人,可曾读过五柳先生的?”五柳先生,便是晋人陶渊明,他有一篇传唱颇广。不等风二公子回答,刘度前自顾吟诵起来:“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刘度前抑扬顿挫,通篇一字不差。
风二公子寒着脸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刘度前道:“我这是桃源之境,黄发垂髫,怡然自乐。两位是不速之客,武陵渔人。”风二公子哈哈一笑道:“前辈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此中所见,我自然不与外人道也。”刘度前道:“两位不如留在这里,谷中虽不若外面大千世界那般新奇多彩,却在静中自有真乐。”
柯亦梦道:“前辈好意我们心领,只是不能从命。”刘度前双眉一竖,怒道:“我劝两位留下是好意,可两位不要自讨苦吃。”
风二公子心道:“这人如此倔强,看来只好硬闯了,总不能终老此间吧!”风二公子道:“前辈好意,风二谢过。此间事,我二人只字不提。风二一诺,虽死不悔。”
刘度前惊讶的问道:“怎么?你就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风二公子道:“正是风二。”暗流势力遍布天下,风二公子年纪虽轻,可在江湖上的威望却不输给旁人。刘度前得知风二公子的身份后显得有些忌惮,毕竟以他沙家寨的实力想抗衡暗流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时尹总管站出来道:“原来是风二公子,怪不得功夫如此俊!”
风二公子拉着柯亦梦抱拳道:“告辞。”尹总管身形一闪挡在面前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请公子见谅!”风二公子冷哼一声道:“请划下道来,风某人接着就是。”尹总管道:“风公子少年英雄,果然爽快。只要风公子今日能闯出此间,那往事就一笔勾销。倘若风公子在此间失手,说不得只好留下来了。”风二公子叫道:“那就请赐教。”他步至中厅站定,从袖中取出铁扇。
刘度前见状心道:“都说风二公子剑法卓绝,怎么不见他取剑?人人称赞他剑法了得,他这番舍长取短,我正好攻其之弱。”刘度前心思一动,上前道:“那我就同公子切磋几招。”风二公子折扇打开。风度翩翩的道:“前辈请了。”刘度前手一伸旁边的仆人递过一把剑来。风二公子心道:“看这人的样子,他的剑法多半是近于道家一途。”刘度前清啸一声,手中长剑斜刺,一连三式。风二公子一一挡住,心道:“果然我所料不差。”
刘度前一连三剑,一剑快过一剑。风二公子不惊不乱,蝴蝶穿花般的避过。乘机手中铁扇点向刘度前胸前诸处要害,朗声笑道:“原来前辈出身茅山一宗。”刘度前嘿嘿笑了几声,道:“那就请公子再猜一下。”手中长剑招式一变,竟是“星云流河剑法”中的几招。这“星云流河剑法”是黑魔教斜月祭司张周扬的成名之技,风二公子焉能不知。这三剑使的轻逸灵动,深得剑法中的妙谛。
风二公子用铁扇一一格开,道:“原来前辈是此道高手,失敬,失敬。”刘度前手中剑法又为之一变,是连环三剑,一剑接着一剑,端是毒辣无比。刘度前道:“风闻公子也是剑法大家,怎么不见佩剑?”
风二公子手中铁扇脱手,回旋着击向刘度前的后背心。刘度前的剑法造诣的确不俗,一招“苏秦背剑”,挡了下来。那铁扇回旋着又飞回风二公子手中。风二公子道:“前辈可知年前轰动天下武林的浔阳江冬至之约吗?”刘度前不意激斗之下,风二公子会问起一件丝毫不相干的事情。他长剑抖出朵朵剑花,道:“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