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胸贴后背,不停吞咽着口水的我切下一大块鱼肉,用叉子叉起正准备往嘴里送,船长端起酒杯向我伸来。“干杯”,这是这家伙会的第二句中文。船长和陈叔叔打交道多年,拢共就学会了两句中文,用他的话说够用了。“你好”用来见面打招呼,表示善意;“干杯”则是用来加深友情,干杯说的次数越多,友情越深厚!
听过一句俄罗斯谚语,“别人敬酒不喝,就像在对人竖中指”,虽然肚子一直在咕叽咕叽的抗议,我也不得不放下叉子端起酒杯回应,“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我风卷残云般消灭掉面前的鱼排,轻轻打了个嗝,忽然想起教授也在船上,便凑近船长轻声说:“船长,我可不可以邀请一位朋友。”
“没问题,你的朋友同样是我的贵客。”
得到船长的首肯,我挪开椅子站起身,正准备动身去找教授,船长示意我坐下,扭头招呼坐在一角的一位栗色头发年轻人:“安德烈,你去安排一下。”
“是的,船长。”
安德烈是船长的养子,他的父母死于一次有预谋的恐怖袭击,船长是他父亲的好友,便收养了他。安德烈精明干练,忠诚可靠,深得船长的信任。
安德烈走到我的跟前,我把教授的房间号和名字告诉了他。
“印第安纳琼斯?”船长问道,“是那位来自美国的琼斯教授吗?”我点点头。
“安德烈,快去把他请来。”
“是的,船长。”
船长不喜欢美国人,他根深蒂固的认为是美国人使用卑劣的手段拖垮了他的国家,使得伟大的苏维埃联盟分崩离析,他们一枪未放,却输掉了战争。但我的叔叔,知识渊博的琼斯教授是个例外,船长对他十分尊重。
安德烈离开没多久便一个人回来了,船长和我不解地看着他。
“船长,乐先生说的房间里没有那位琼斯教授”,安德烈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我查过乘客名单,也没有印第安纳琼斯这个名字。”
“另外……”,安德烈看了我一眼打住了。
“他和我们一样穿着海魂衫。”船长指了指我胸口露出的t恤衫,示意安德烈继续说下去。
“船上的厨师报告说,储藏室里少了香肠和干面包,发生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了。”安德烈继续说道,“他认为船上住进了小偷。”
“伊万就喜欢大惊小怪,或许是他记错了,或许,你们要知道,南美洲的耗子又大又肥。”船长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我向安德烈表示了我的歉意。
“乐意为你效劳,先生。”说完,安德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他的晚餐。
叔叔哪去了?难道是我上错了船,不可能,船票是叔叔订的,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放我鸽子?老大人了,应该不会这么低级趣味。现在能做的事是尽快和他取得联系,手机没了,借一个应该不难,但船已经行驶了一段时间,以这个国家糟糕的通讯基建水平,够呛。对了,叔叔一直带着海事卫星电话,这船上应该也有吧。
正想着,船长又把酒杯凑了过来,“放心吧乐,教授不会弄丢自己的。干杯!”
也是,叔叔一探险界的风云人物,我替他操哪门子的心。“干杯!”
在船长和我面前摆了**个空酒**时,船上的晚餐时间到了,陆陆续续有乘客进入餐厅,而我们正好结束了晚餐。
“总有讨厌鬼投诉我,说我酒喝得太多影响工作。俄罗斯的船长不喝点伏特加,舵就把不稳。”船长和我互相搂着脖子,肩并肩,哼着喀秋莎一起离开了餐厅。我注意到刚才一起晚餐的船员们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和船长道别以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鞋也没脱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