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青醒了。
对重九斤来说这是意外之外的惊喜。
可是这样的惊喜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九青的记忆停留在车祸发生前。
苏醒后看见重九斤的一句话是“你今天怎么不上课?”
“你爸呢,上学期间他把你丢在医院照看我,他是多忙,忙着打小怪兽吗?”
妈妈有气无力一动不能动的躺着还能还能如此这般,重九斤忽然就放心了。
轻轻握住九青的手“妈。”
“嗯”
“妈妈”
“嗯”
“妈妈我想你了。”
“你就算想死我了该上课还是得去。”九青盯着重九斤好一会儿,虚弱的动了动手指,“再肉麻撒娇也没用。”
说完九青忽然表情一滞,原本就惨白的脸色霎时间毫无血色。好一会儿的沉默之后。
“别再瞒我了。”
“我都知道了。”
重九斤吓的一下挺直背脊,身体僵硬坐的笔直,这么快就都知道了?
如果是老妈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是依靠自学就能掌握好几门外星语的牛人,自己生养的孩子是什么人她非常清楚。
那么自己要不要坦白呢?
怎么坦白,难道对妈妈说,不好意思,你闺女已经死了?
再说坦白了一次还要不要继续坦白第二次第三次,这谁能顶得住。
就在重九斤脑内大战,死导也被这紧张的脑内气氛搞得紧张起来。
“你坦白说,你爸爸是......是不是没......没了?”
“啊?”重九斤“......”
诶?
她听见了什么“没......”
“真没了?”
重九斤被九青克制的哽咽音吓坏了,话都说不清了,“没......没死。”
“你不用再隐瞒了,这么长时间你爸爸就是真的有世界需要拯救他也会先抽空来看我的。”
就是这么自信的女人。
可是“妈,我爸真没死,身强体壮空手打死一只牛都没问题。”坦白说,强壮的有些过分。
“那他去哪儿了?”
“打小怪兽。”
九青每天能清醒的时间并不多,重九斤要是想忽悠是能忽悠的。
“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九青深深的看了重九斤一眼不再多言。
重九斤一脸乖巧的端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复习资料,
大考在即,还有两天就是对全世界所有待考学生而言最重要关乎未来人生道路的重要考试。
不夸张的说这一次考试将是所有人的第二次出生机会,相比起投胎这种盲选的运气活,这一次除了幸运还需要更多付出。
尤其是对第一次出生时盲投着陆不佳的人来说,大考也许是唯一改变人生的机会。
这是一次全球范围的选拔。
这么重要的考试,怎么可能不紧张。
九青看看重九斤手里的书,再看看一脸乖巧的女儿,提醒道“你书拿反了。”
诶?
重九斤低头看了眼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有一种被妈妈看穿了的错觉。
九青提醒之后却也没再说什么,疲惫的闭上眼。
“你妈妈现在身体依然非常虚弱,她的清醒是一个奇迹,”重九斤一直记得医生说的这句话。
也许是清心明目咒起了一些作用,也可能是老爸在变身过程中造成的能量异变刺激。
总之不知道什么原因刺激了九青的清醒,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此刻就能恢复如常。
大脑受到严重冲击,记忆区域受损,相当于不定时刷新一次,重九斤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洞察一切的妈妈,也许过一会儿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忆时间点再次回到车祸发生的那个早上。
重九斤每天早上给刚刚苏醒的九青解释一遍车祸,她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然后基本会重复一遍以上谈话。
九青的记忆持续时间不定,重九斤有时候也分不清她妈妈到底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不记得了。
真灵瞳也看不出人是不是在说谎。
重九斤心里毛毛的,有一种学习时间偷玩游戏害怕被揪住小辫子的紧张。
九青每天苏醒的时间加起来不足半小时,说不了几句话。
重九斤等九青睡着后才敢露出一丝疲惫,醒是醒了,可是活动力并没有恢复,这不是最重要的。
九青失忆的原因医生一直查不到,不代表重九斤本人不知道。
看着九青额头的阴影,重九斤伸出手轻抚,嘴里默念清心明目咒,几次之后那黑影并没有消失可是扩张的速度减缓了一些。
九青的意识力正在缓慢逸散,速度非常慢,慢的让人难以察觉。
互助会在掳走九青和重山风做人质的时候可一点也不温柔。
重九斤离开九青的病房转道去了实验楼。
三院仍然处于封锁状态,大部分病人被转移安排到临近医院,至于另一部分实在不适合转院的只能呆在医院临时设置的住院部。
被密闭场与外界隔绝的群众从一开始的恐惧到不得不接受现实,没有完成安全检查他们不可能离开这儿,除了配合别无他法。
重九斤这两天听见不少死灵感慨抱怨,被活人挤压了活动空间,尤其是两支广场舞队伍,就算半夜想去小花园跳个舞也不行,原本入夜就空荡荡的地方挤满了搭帐篷的人。
大妈大爷们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抢位置的悲惨。
重九斤到实验楼的时候杜云礼少校和马修都已经等着了。
“找我有事?”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