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卫门大人,记得替我向六郎大人表示感谢。”景光骑在马上,向身旁的青年武士说道。
这位新加入平叛队伍的青年人,是由长尾政景派来辅佐景光的上田长尾家家臣樋口兼丰。是的,他有个很出名的儿子还未出生,就是后来号称“天下两大陪臣”之一的直江兼续。作为名人他爹,自然是让景光高看一眼。
樋口兼丰不仅仅是上田长尾家的重臣,还是直江景纲的妹夫,因而长尾政景派这位来也废了一番思量,得到了直江景纲的默许。长尾政景是完全出于好心,其还是有些信不过北条高广,担心这是扬北众给景光设套,因而让樋口兼丰领了五十名上田长尾家的武士,临时加入平叛队伍。
自与景光接触以来,北条高广就表现的极为恭敬谦卑,此时甚至亲自领兵于大部队最前方开路,一副狗腿子的做派。景光也想不到其有什么理由对自己不利,因而也懒得去琢磨许多,与樋口兼丰不快不慢得骑马行于队伍的中后方,边走边聊。
“三郎殿,您太客气了,我们家殿下都叮嘱过了,有什么意外的话,在下定然拼尽全力护阁下周全。”樋口兼丰拍着胸脯保证道。
“殿下!”景光本欲再次道谢,却见手下的骑马武士策马而来,禀报道:“在下带人去前方查探,在四十里处发现了敌军。”
“对方多少人马?”景光问道。
“应当在七百之数!”武士说道。
“传令旗本队,给马再混喂一次黑豆,做好迎战准备。”景光安排手下去传令,又转而对樋口兼丰说道,“对方的人数与我等相近,可能拼的就是谁先破阵了,北条丹后守的人马与其接战后,我会领本家旗本自侧后翼冲击对方本阵,力求直接拿下大熊备前守,如战术受阻,与三卫门大人您要带着上田武士们做好接应。”
“放心吧,倒时看我的。”樋口兼丰说道。
不多时,北条高广也骑马自队伍前端赶了过来,看来已经得到了战报,过来请示景光。其实这种单方阵的战斗,能采取的战术本就不多,关键还是看哪边的军阵英勇善战一些,或者说哪边阵中的武士多一些。单就此来说,景光方面具有绝对的优势,景光、北条高广、樋口兼丰三人所领武士近二百人,足够撑起一直两千人的混合编队了,更不要说这支五百人的足轻队。
大熊朝秀的队伍行进很快,不过半个多时辰,便赶到了此地,而此时景光方面已经列好方阵准备应战了。
景光骑马立于阵中,便见对方一员黑甲大将策马至两军阵前的空地上,似乎是在等待谈判,从铠甲看正是大熊朝秀。景光不顾樋口兼丰阻拦,策马来到大熊朝秀近前。
“我乃大熊备前守朝秀,来将通名!”大熊朝秀见敌方阵中赶来一员身穿白底描金具足、头戴金色乌帽子兜的武士,随即挥舞手中的素枪,高声大喝道。
景光策马来到近前,拉起面甲笑道:“两年多不见,朝秀师傅倒是依然如此精神啊。”
大熊朝秀看见景光明显就是一愣,奇怪道:“三郎怎会在此?”
“还不是朝秀师傅弄了个这么大的阵仗,寻常人都不是对手,春日山城方面只好派我来了!”景光指了指大熊朝秀身后的部属说道。
“你早已改嗣到了下野国,此事与你无关,是我与府内长尾家的纠葛,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大熊朝秀皱眉道。
景光知道其一直对府内长尾家篡夺越后上杉一脉领国的事情耿耿于怀,特别是前年长尾景虎上洛而得到朝廷与幕府的双重认可,无疑更加到了这位前越后上杉家的家臣。此次与本庄实乃的纠纷,仅仅是导火索而已,根本原因还是在大熊朝秀的理念上面。
“朝秀师傅您这又是何必呢,自你归附本家以来,馆主大人有多器重您自不必说,何必因些许小事而闹得不好收场。”景光继续劝说道。
“我说过,此事与你无关,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认命了奈何与府内长尾家就是不合适,我意已决,勿要再劝了。”大熊朝秀道。
“您此时兴刀兵之祸,仅仅是会便宜了一些阴谋家而已,与国内无任何好处,”景光脸也板了起来,“说句不好听的,您那七百号散兵所说搅得此地混乱,但实际根本入不了本家之眼,与我等交手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你到下野国这些年,别的姑且不论,倒是越发能说会道了。”大熊朝秀皱眉道。
景光勒动战马,与大熊朝秀拉开了些距离,从马鞍处抽出长枪,大喝道:“大熊备前守,我乃东海道巡察使藤原房前之后,下野国守护、日光山御神领总政所、足利长尾家家督,右近卫少将景光,敌将可敢一骑讨?”
大熊朝秀明显是被喝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声回应:“好!若是右近卫少将大人赢了,在下当即解散部属,随阁下至春日山城领罪,若是在下赢了,还望阁下退回下野去,不要再掺和越后之事。”
“那就失礼了。”景光决定速战速决,毕竟要论兵法造诣与大熊朝秀还是有差距的,因而必须出奇制胜,其告罪一声策马冲锋,同时挥舞起了手中的长枪,也不准备穿刺动作,而是直接举过头顶,待两马交错之时狠狠向大熊朝秀砸了下去,后者大惊举起手中的素枪格挡。
景光手中拿的是从比睿山得到的铁枪“十如是”,鉴于其夸张的重量,从去年开始景光才算是能够正常使用。而几十斤的重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