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听到小沙弥的回话就有些尴尬,却又有些不解问道:“什么佛像手持长枪?”
小沙弥奇怪的看了一眼景光,回答说:“多闻天啊。”
“多闻天王的形象不是拿伞的吗?”景光回忆着自己两世的印象,没见过有持长枪的天王。
这方面柿崎晴家却是知道,为景光解释:“这个我听父亲大人说过,持伞的天王形象是明国传来的,说是象征风调雨顺,所以最近这些年各地的庙里佛像也开始更换了佛像手中法器的制式。”
景光诧异的看了一眼柿崎晴家,倒是没想到这位平时缺根筋的样子,对佛教这么生僻的事情竟是都知道,看着景光打量自己,柿崎晴家有些不好意思,说:“父亲大人对明国文化比较推崇,我是被熏陶的。”
景光想来也对,这柄枪是全铁制的,入手感觉得有四五十斤的样子,可以说作为兵器是有些太重了,而枪的攻击主要以刺为主,太重的话很影响发挥。景光又看向枪刃处,两面都印着字,一侧是“十如是”,另一侧是“诸法实相”,都是《法华经》内的佛语概念,如此看来这倒真的是装饰用的法器。
景光拿着手中长枪翻来覆去的看,心里盘算着怎么下台阶,便听到柿崎晴家又说道:“殿下,这柄枪虽然像是法器,但看样子却是叠打锻造的,当作兵刃倒是也可以的。”
景光发现今天柿崎晴家真的是超水平发挥了,便点点头说道:“弥次郎说的对,这柄长枪我要了,没问题吧。”
“这倒是没什么,本就是替换下来的。”小沙弥回道。
“弥次郎帮我拿着,以后你就是我阵中的长枪持小姓。”景光点点头,将长枪交给柿崎晴家,后者一听就苦了脸,但还是将长枪扛在了肩上。
领着一众选好兵器的武士返回住的地方,景光便找到了正在一个人练习枪术的大熊朝秀,虽然从小学习枪术,但是景光从来没有自己打理过兵器,现在拿着一杆烧火棍似的“法器”,还是要先找专家开刃同时调理一下,不然真的得当法杖用了。
大熊朝秀听到景光介绍,取过长枪试了试手,皱眉说道:“有点重啊,虽然知道你力气大,但用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吧,虽然岛内武士中不像明国一样流行轻枪,但这份量也太夸张了。”
大熊朝秀算是个膀大腰圆的成年人,又是常年练枪术,一入手便觉得铁枪极不趁手,故此才向景光提出了客观的建议。
景光自然是不能说放弃就放弃的,自己一群手下都看见了自己的选择,总要留点主家的威严,问道:“可以当兵刃使用吧?重一点没关系,毕竟我以后还会长力气的。”
“我刚才看过了,实际上这不大像是专门打造的佛像装饰物,一般那些都是空心的,毕竟没必要浪费铜铁。这枪却是是柄正儿八经的兵器,虽然造型上总体是素枪的样子,但枪刃处似乎又融合了一点明国龙刀枪的造型,应该是九州地区匠人制作的。估计是兵器匠人把枪做的太重了,又不舍得熔掉,没办法才当作法器捐献给了寺里。”大熊朝秀看了半天总结道。
景光听到他这么说也算放下心来,不然以后自己拿着个塑像装饰品打仗可是很羞耻的。
经过大熊朝秀的打磨,这柄长枪才现出真身,通体乌黑的铁枪,枪刃寒光凌厉,由于锻打的材质较密,打磨花了很大功夫,但总归是值得的,连大熊朝秀最终都不禁赞叹是把好枪,但想到分量,大熊朝秀还是摇摇头,心里嘀咕,制作长枪的匠人技术如此高超,这用料上却真奇葩。
“名字?有必要吗?”景光接过长枪,面对大熊朝秀的询问有些不解。
“当然了,作为武士的伙伴,没有名字自然就没有灵魂。既然兵器上没有铭文,你就应当自己为其命名。”大熊朝秀还是挺传统的。
景光挠挠头,实际上对岛国这种小题大做的偏执行为是不能理解的,抬眼望向枪刃的部分,指着对大熊朝秀说:“这里刻了啊,十如是。”
大熊朝秀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喜欢就好、老子不管了的样子,也便不理景光,又一个人到空地上练枪了。
景光满意的看着经重新打磨的长枪,想着有机会给其配个高档的枪刃套,能不能用另说,看着倒是十分霸气。
“弥次郎!”
听到景光的召唤,柿崎晴家一路小跑过来,紧接着满脸郁闷的接过景光手中的铁枪,心里嘀咕,人比人气死人,斋藤朝信能担任太刀持小姓,有面子又省力,自己就只能扛个几十斤的铁枪,费力不讨好。
“好啦好啦!”景光拍了拍柿崎晴家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也是磨练啊,静斋法师给咱们安排的山法师到了吗?”
“已经来了殿下,领头的几位法师已经到木屋去等了,新九郎在招呼他们。”柿崎晴家答道。
景光带着柿崎晴家返回自己的木屋,发现来的是两位熟人,学识僧定光院莲信和山法师无动王堂圆澄。
见景光进来,两位和尚连同斋藤朝信都站起来行礼问好,景光还了一礼,望着定光院莲信笑道:“圆澄法师在这里我倒是不奇怪,不过在下还不知道莲信法师您是文武双全呢,居然也要参与护送我们。”
定光院莲信摆摆手,指着山法师圆澄说道:“别看在下比圆澄法师年轻不少,可要交起手来,三四个我一起上对不是人家的对手。”
无动王堂圆澄听到他的话,佯装生气道:“明明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