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平万里江川?”
听到李侠客的话后,铁生吓了一跳,失声道:“先生好大的志向!”
他看向李侠客的额头,疑惑道:“江湖盛传,您额头有第三只眼睛,能辨忠奸贤愚,能看阴阳两界,就是在官府的画影图形上,您的眉心也有一道印痕,怎么小人现在看不到?”
李侠客好笑道:“愚夫愚妇,最喜欢夸大其词!”
他伸手将额头的肉色贴皮揭开,露出眉心血痕,对铁生道:“眉心一道血痕而已,太过显目,便将她遮住了!”
铁生看了之后,不停的赞叹:“先生相貌古拙,分外与众不同,天日之表,龙凤之姿,所谓人中之龙,用在您身上最为合适不过!”
李侠客笑了笑,摆手道:“恭维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这开黑店的夫妇杀也杀了,此事已然了结,老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铁生道:“先生若是不嫌弃的话,小人愿意跟随先生,执鞭坠镫,做手下小仆!”
这个世界很奇怪,江湖中人见到有名声的人,动不动滚鞍下马纳头便拜,甘愿为名声大者做门下走马狗,令李侠客颇为不解。
宋江、晁盖便是因为名声响亮,才被江湖传颂,然后便有很多人慕名来投,组成了日后的梁山一百零八将。日后便是因为这个名声,坐上了梁山泊的第一把交椅。
现在见这头陀铁生见了自己也是纳头便拜,李侠客好笑之余亦复吃惊,这个世界收拢小弟似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把名号亮出来,自然便有人前来投奔。
“让你这么一条好汉当仆人,实在是委屈你了,若是不嫌弃,便随我们师徒一起去青州走一趟如何?”
李侠客见铁生神态诚恳不似作伪,笑道:“我徒儿有个仇人在青州清风山上落草为寇,这次我们便是去青州走上一趟,让他们师兄弟去将那一伙土匪剿灭了,为为不易徒儿报仇!”
铁生愣道:“如今天下,还有人敢招惹先生的徒弟?”
居不易走过来,苦笑道:“那时候我还不是老师的徒弟!”
事情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居不易也已经看开了,对自己的事情不愿多提,只是对铁生道:“我老师说过,大丈夫行走天下,自当以侠义为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铲平人间不平事!这清风山上的盗贼如此蛮横,即便是他们与我没仇,我也会想办法踏平这个山寨!”
铁生道:“不错!我自幼父母被盗匪所害,是我老师把我救下的,因此我学成武艺之后,最大的想法便是荡平天下盗匪,我每杀一个人,便砍下他的头颅,将其头顶骨磨制成串珠,迄今为止,我已经杀了三百来人,只挑一百零八个有名气的硬茬的头骨做成了珠子,日后若是遇到更厉害的盗匪,我便会重新替换一颗,保持一百零八颗不变。”
他说到这里,将两把戒刀抽出,嘿嘿笑道:“这两把刀不知道是不是杀人太多了,一到半夜自己就会叫,十天不饮血,这两把刀便会不住自己颤动,嘿嘿,我这铁血头陀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居不易大惊,看了铁生一眼:“好家伙,你杀心竟然这么大!”
双方都认识之后,将这黑店里的尸体尽数埋了,又从店里取出卤鸭卤鹅,饱餐了一顿,牛皋待要放上一把火烧了这黑店,被李侠客制止,笑道:“不要烧,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留着给过往客商行人歇歇脚也好!”
他说到这里,手指轻弹,一道道剑气飞出,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刻下了了一行字:牛皋、居不易、铁生、杀张青、孙二娘于此!
牛皋等人,见他真气外放嗤嗤有声,全都看的目瞪口呆,牛皋问道:“老师,这就是你说的剑气么?我以后也能做到这个地步么?”
李侠客摇头不答,拍了拍手,转身道:“好了!走罢!”
当下三人牵过马儿跨马前行,只有铁生在后面步行跟随,双方说好了,李侠客等人先行,到时候双方再从清风山相会。
按下铁生不表,单说李侠客师徒三人策马前行,非止一日,来到了青州境内。
这一日,翻过一座山坡之后,居不易指着前方的一座山头道:“老师,这便是清风山!郑煜便是上了这座山,投奔了矮脚虎王英,在这山上坐了第四把交椅!”
李侠客远看这座山,发现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吩咐两个徒儿道:“我教你们两个功夫,也教了两个来月了,这次来到此山,就看你们自己的本领了!不易,自己的仇,还是自己来报比较好,你的事情,你自己办!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且找你师弟牛皋便是!”
居不易道:“是!有牛皋师弟出马,这小小的清风山又算得了什么?”
走了一段路程,堪堪到了山下时,猛听的一声锣响,从山上斜刺里穿出一帮人马来,拦住了前方三辆马车,把这马车上的几个人吓的惊声尖叫,三个车夫从车辕上跳了下来,跑到路边蹲地抱头,一动不动。
拦截马车的一帮人中,为首的是一名骑士,骑着枣红马,手持一把长刀,赤发黄须,膀阔腰圆,瞪着大环眼,领着一帮喽啰在官道之上哈哈大笑:“打劫!”
在笑声之中,催马前行,手中长刀猛然下劈,只是一刀,便将一辆马车砍成两半,马车里的人也被他砍成两截。
他一刀砍下之后,并不停歇,纵马前行,对着第二辆马车又是一刀,“噗”的一声,将马车斩下一个角来,靠近车角的一个人中年男子一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