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特第八交响曲,未完成交响曲。在那个普遍都是四个乐章组成交响曲的时代,从结构上讲,着实是未完成。不是起了一个『未完成』的名字,而是真真正正的未完成。
“不过,情感的传递已经完成了,所以将《未完成交响曲》定性为一种完成了的交响曲,其实也不是错误。”杜康如此说着,“只不过在那个时代,从严谨的结构来看,是不能接受。”
“光线么?”贝尔摩多挪用了一个美术方面的用词,仿佛意有所指,又仿佛仅仅是在和杜康谈论艺术。
“写生与在画室里面作画的区别,就在于光线的变化。所以,写生的话,除去技艺,更多就是在于心情。心情到了,画也就完成了。”贝尔摩多如此说着。
而如果少年侦探团在杜康和贝尔摩多的身边,就能立马明悟那张藏宝图上的月亮,其实与贝尔摩多口中的『光线』是一回事。
“可是我还没演完五幕,而只演了三幕。”杜康如此引用了一句哲学著作的内容。
“所以,完成与未完成这件事情本身,又可以转变为关闭与打开。”贝尔摩多如此接过杜康准备开始向阴沉方向驶去的话语。
“所以,一个好的平面模特,呈现出的是一种打开的状态。而充满神圣、仪式感满满的画作往往都是关闭的。”杜康仿佛压根没有意识到贝尔摩多在转移话题,接着贝尔摩多的话,讲解着自己的审美。
“就好比他们在享受过程。”贝尔摩多看向内衣店里忙碌的少年侦探团。
“他们这么做确实会带了一些结果,但那结果却并不是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杜康改编了一句科学家的名言。
也就只有和贝尔摩多在一起,才能以内衣做话题,纯粹而不是本能、略带邪念但也点到为止地聊一些哲学、美学、甚至一些科学得有点神学的话题。
而假如和宫野志保依此做题,杜康只是想赶紧将『未完成』转变为『完成』。无论是将未完成的『脱』给完成;或者是与她一起起床,将『穿』给完成。
“你与她,不也是么?”贝尔摩多如此说着。
“标榜一下纯爱嘛。”杜康如此说着,“我还是更希望有个结果的。”
杜康和贝尔摩多站在街边,哪怕在外人面前穿着不算太平常的两人,在评论着各自的审美,也到底不是男女情侣在约会,然后决定去购买决胜内衣。剧情没有如此俗套,两人之中也没有白井黑子这样的存在。更不存在谁去驱赶少年侦探团,然后喂对方喝下电脑配件的剧情。
事实上,本也就是少年侦探团正是在寻找所谓的藏宝图上的宝藏的时候,被误导着去寻找代表倒三角符号的内衣店,而在途中碰到了杜康和贝尔摩多。
然后因为柯南的原因,享受了芭菲甜点的招待后,观看了一场史密斯夫妇似的短剧。
至于杜康,则是用手机拨通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电话,给小兰报了平安。然后在小兰的请求下,顺便照顾一下柯南等人。哪怕是杜康不愿意陪着作死团作死,但是耐不住贝尔摩多十分地愿意呀。
旁边的贝尔摩多很明显是一副让杜康照顾自己干儿子的意思。虽然贝尔摩多没有说任何话,没有做任何表态,但是就是那个意思。卡尔瓦多斯发来的表示他听候吩咐的信息就是作证。
反正都是陪人玩,多一群小孩回去反而好给自己的志保解释。基于如此原因,杜康倒也顺势陪着侦探团闹腾。反正身边跟着大佬呢。
“这次就当你欠我的了。”杜康对着同一把雨伞下的贝尔摩多这么说着。
“不对吧,明明是你想追求人家,所以才答应照顾人家家小孩的吧。”贝尔摩多如此说着。不忘怂恿一下杜康去追求小兰,外加顺势挑拨一下杜康和宫野志保的关系。
“我说的是三点。”杜康将左手的包挂到肘窝,从怀里掏出手机,扣了起来,一副宅男约会还不忘玩手机的感觉。
手机放回怀里,右手一边握伞,一边接过左手递过来的女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粉底盒递给贝尔摩多。
女士补妆在包包里携带粉底盒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杜康掂了掂粉底盒,从重量上就知道,这不可能是简单的粉底盒。指不定粉底下面装着什么东西呢。
贝尔摩多左手接过粉底盒,右手托着盒底,打开粉底盒。
左手捧着镜面,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观察判断是否需要补妆。然后还稍微偏了偏镜面。随后关上了粉底盒,并没有向杜康展示粉底底下究竟是什么的打算。
“很细心嘛。”贝尔摩多关上粉底盒,递给杜康。
然后杜康将粉底盒放回包包中,顺势接过十分别扭握着的伞。
杜康口中的三点,自然不是内衣加内裤,当然更不是袜子加口罩。
三点,说的是三点钟,引申为三点钟方向。这在临床应用中十分普遍。
而贝尔摩多也不仅仅是在观察是否需要补妆,而是用镜子看了看自己三点钟方向有什么幺蛾子值得杜康诉说并声称自己将欠下人情。
几个很明显是欧美人种的人,一脸不好相与的表情。
“女人和小孩可以粗心,但男人不行。”杜康嘴角露出淡淡的弧度,脸庞上一半阳光,一半暗光。
日光伞只是完全挡住了阳光对贝尔摩多的照射,而杜康只是享受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