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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合宜停下脚步,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我也是心有疑惑,当时把莲月姑娘救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而且胡二还帮她把呛进去的水按了出来,这……”
“你也觉得不对了?”宜春看了他一眼说,“你是凭什么认定她是鬼的呢?”燕合宜仔细回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用尽量简单的词语形容着自己的感受,“她全身散发着一种冰凉的气息,没有一点儿活人的感觉,而且我是亲眼看着她直接穿过了刘二叔家的大门,然后又回来的,这一点,普通人是做不到的。而且,她是在我面前消失的,消失,你懂那种感觉吗?”
说实话,燕合宜此刻有点儿急躁,他自己的话推翻了自己的话,那种感觉让他感到胶着又暴躁。宜春的手抚上他的肩膀,柔声说,“你先别急,咱们慢慢的一点一点捋顺。在我失踪的这些天里,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对了,那盒奇怪的胭脂!”燕合宜右眼皮突然一跳,他对宜春说,“上次我和良飞尘去她家的时候,在妆台上找到了一盒只有京城达官显贵才能买到的,在黑暗中发出幽幽蓝光的胭脂!”
“京城,达官显贵?”宜春怎么想,也没办法把这两个词和莲月联系在一起。燕合宜说,“没错,良飞尘一口咬定那胭脂十分难买,更要五两银子一盒,莲月姑娘是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的。”宜春点点头说,“你说她会不会结交了什么贵人,人家送给她的,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她是随手捡到的!”
燕合宜朝四周扫了一眼,宜春也笑了,“是啊,像这种穷乡僻壤的,怎么会有什么贵人来?”话音未落,前面的小路上就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是四匹高头大马,每一匹都是关外来的名种。后面紧跟着一乘四抬小轿,再后面是两队人,手里茶壶捧盒,那样子招摇的很!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燕合宜冷笑一声,“你看那边来的像不像贵人?”宜春挥起小拳头在他胸口砸了一下,啐了一口说,“行了,别贫嘴了,走吧,咱们还要去莲月姑娘家呢!”
他们正要走,后面的人马追了上来,当头一人翻身下马,冲燕合宜抱拳道,“这位公子,向您打听一下,莲月姑娘是不是住在这村子?”这些“贵人”竟然是冲莲月来的,燕合宜和宜春互相看了一眼,都按捺下了心底翻涌的惊讶,燕合宜说,“不错,请问贵客是?”
“哦,我们是来接莲月姑娘的!”他微微一笑,转身走到轿子旁,低声向里面说了几句,轿子落地,那人掀开轿帘,里面走出来一位面若冠玉,风度翩翩的公子来。
宜春好奇的在这位公子和燕合宜之间来回打量,小声说,“不相伯仲!”燕合宜从不和别人比较,也不喜欢有人拿自己和别人比较,他脸色一沉,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哎,你等等我!”宜春追了上来,后面的人也追了上来,“这位公子,还没请教,莲月姑娘家在哪儿住?”燕合宜没有说话,宜春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对那人说,“你们跟着我就是了,我们正要去莲月姑娘家!”
前面是燕合宜和宜春,后面是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这群人走进莲月姑娘家的小院儿,立刻把里面挤的满满当当。院中的两具棺材没有动过,看守的两个人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顿时慌了。
“刘二叔让我们过来验看尸身,这位是宜春姑娘!”燕合宜冷着脸做了介绍,那两个人冲他们点点头,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他们身后的大队人马。
见到院中停放的棺椁,那位公子身子一歪,立刻有人扶住了他,“莲月,莲月,是你吗?”他踉跄着扑到棺材旁边,当看到里面躺着的人时,他顿时昏了过去。
跟着他来的人立刻动了起来,掐人中的掐人中,灌水的灌水,喂药的喂药。但在这个经过中,没有人发出一点儿声音,燕合宜注意到,他们每个人脸上虽然都挂着焦急的表情,但脚步却丝毫不乱,很是训练有素。
宜春背过身,悄声说,“看样子,他们是从公卿王府出来的,难道是那位公子看上了莲月姑娘,要纳她为妾吗?”之所以她没有说那人要娶连月姑娘为妻,是因为她知道像这样的高门大户,是绝对不会让莲月姑娘这样穷苦人家的女儿进门做正室的。
做为小村中的渔女,莲月姑娘只是中等姿色,若是让燕合宜说,不过是在清秀中有那么一点儿楚楚动人。对于那些惯在花丛中游走的高门公子来说,浓妆艳抹或是清纯可人,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见过,绝对不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只为找一位姑娘。除非,他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这时候,那位公子终于醒过来了,他推开照顾他的人,强撑着站起来走到莲月姑娘的棺材边,双眼含泪道,“我说过会回来找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呢?看,我把你想看的昙花带来了,就在这几天,它就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你睁开眼看看啊!”
一番话说的如泣如诉,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这时候,那位公子终于发现了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燕合宜,他探出帕子擦干眼泪,又整了整衣裳,走到燕合宜面前,施礼道,“在下费永宁,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他的态度和口吻让燕合宜觉得舒服,当下也不在冷言冷语,客气道,“不敢,燕合宜!”费永宁红着眼睛道,“燕公子,莲月姑娘她是怎么死的?”燕合宜说,“费公子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