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落地,骨碌碌的滚了两下,脸上还保持着死前的表情,嘴巴大大的张着,露出一嘴的黄牙,一双三角眼里满是愤怒。人群中所有的声音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动也不动!
“杀人了!”
不知道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汤念景也回过神来,把手中还滴着血的刀在自己身前划了一个圈,阴毒无比的说,“敢近前的,死!”
一条人命在他的心里如同草芥,人们表现出来的更多不是恐惧,而是愤怒!仲华池一拳打在墙上,手都破了都不觉得疼。他说,“合宜,难道咱们就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他肆意妄为,拿人命开玩笑吗?”
燕合宜心中愤怒和恨意并不比仲华池少,可即便他们现在冲出去,也不能救了所有人。此时此刻的汤念景已经疯了,谁要敢阻挡他的发财路,那他手里的刀就会砍断谁的脖子!
只听他嘶吼道,“来啊,来和我抢啊!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小人,在我眼里,比蚂蚁还不如!”他手里的刀不停的在身前挥舞着,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生怕一个不好惹怒他,自己也会人头落地。仲华池咬牙切齿的说,“擒贼先擒王,我这就过去把他拿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燕合宜一把拉住他,就听汤念景仰天大笑,“宝藏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你,还有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仲华池惊疑的说,“他,他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燕合宜的脸上带着鄙夷的笑,“走火入魔倒不至于,但我看他,是中了自己的心魔!”
汤念景笑够了,笑累了,招招手把进感了过来▲福眼见主人召唤,立刻像一条讨好的狗一样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去,卑躬屈膝的问,“主子,您有什么吩咐?”汤念景右手在空中划了半个圈,“你,把这些人都给我结结实实的捆上,对了,嘴也堵上,不要让他们来烦我!”
这下进福可为难了,他们此次前来,虽然有几个人随身带了绳子以备不时之需,可是想要把这面多人都绑上,恐怕是做不到的。况且,万一那些人一起反抗,恐怕自己要吃亏。
他转头看了看汤念景,只见他正不耐烦的盯着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指挥那些人掏出绳子来绑人。这时候焦辉非吃觉的闭上了嘴,也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有一丁点儿小动作,难保汤念景下一个就会拿自己开刀。
进高到他面前,一边用手指头粗细的麻绳捆住他的手腕,一边小声咕哝着,“唉,我也是没办法啊,莫怪莫怪,谁让你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呢!”这本来是几句非常平常的话,可焦辉分明觉得进福在自己的手腕上按了两下,那些麻绳也只是松松的捆住,如果大力挣扎几下,就能轻易挣脱的。他正在纳闷儿,就见进福抬起头,别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
一道闪电在焦辉的大脑里闪过,难道这个进福想要帮自己吗?眼见进福已经走开,去绑下一个人了,焦辉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
“进福!”身后的汤念景忽然叫了一声,进福非常明显的哆嗦了一下,再转身时,脸上依旧带着谄媚的笑,小跑着过去问道,“您有什么吩咐?”他把耳朵送到汤念景的嘴边,谁也没有听到汤念景说了什么,进釜身就往回跑。
“他这是干什么去?”仲华池想要抄小路却截住进福,燕合宜却说,“随他去吧,我想现在咱们该去白塔那儿了!”
按照燕合宜之前的计划,他们在汤念景到来之后,迅速占领白塔,并启动那里的机关,将他困在镇中。当时他并没有想要汤念景的性命,但是此刻燕合宜已经改变了主意,像这种毫无人性、心狠手辣的人,就让他葬在此处,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当下,燕合宜和仲华池悄无声息的奔向白塔。燕合宜知道,那个怪人一定还会守在这里,说服他启动机关是办不到了,那就只能智取,先让他暂时睡上一会儿,等事情完了,再唤醒他也就是了。
上次吃了一个大亏,直到现在仲华池手臂上的疤痕还在。站在白塔下面时,他是又怕又怒。这回来他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各种mí_yào、解毒药一应俱全,就不信放不倒那个半张脸的怪人。
两人特意在鞋底加了一块毡垫,让自己走起路来的时候不会发出多余的声响。燕合宜在前,仲华池在后,蹑手蹑脚的进入白塔,沿着楼梯一层一层的向上。
每迈出一步,他们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可是直到来到顶层,他们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仲华池警惕的左右张望,心想那个怪人一定又躲在暗处,伺机暗算自己。可是当他们仔细的检查过每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之后,竟然发现这里真的没有人!
“奇了怪了,难道他知道咱们今天来,故意躲起来了?”仲华池突然有点儿兴奋,他摸摸这儿,弄弄那儿,感觉自己赢了那个怪人一样。燕合宜说,“既然这样,那你就赶紧看一下这些机关,小心开启,千万不要伤到自己和那些无辜的人!”
“这我可不能保证!”仲华池边说,边鼓捣起那些机关来。当最大的两个纯铜齿轮开始转动的时候,那种沉闷的“格拉格拉”的声响充斥在他们耳边。燕合宜站在窗口边向远处眺望,那些建筑正在以非常缓慢,几乎用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开始移动。那种动,是非常诡异的,燕合宜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等着吧,好戏就要开场了!
白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