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梨好不容易醒转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是在一张有着茉莉香味的床上。宜春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她强撑着要起身,宜春连忙按住她说,“别动,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多休息一下。我让小秋去熬鸡汤了,一会儿你多喝一点。”
香梨转了下头,眼泪掉下来,把绣着鸳鸯的枕套都打湿了。她哽咽着说,“我们老爷是个天大的好人,可是老天爷怎么能那么对他,先是小姐死了,然后夫人又走了,现在,现在他也不在了。我,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你,这么敬重李老爷,那在府里也一定非场心。”宜春想,香梨是现在唯一能找到的人,或许她知道一些什么,能早点抓住杀害李成河的凶手。于是她说,“最近几天,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过,又或者,你见过李夫人吗?”
“你是说夫人?”香梨摇摇头,“自从老爷说她回了娘家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不过我也听说了,她根本不是回娘家,而是背着老爷偷人,被老爷休掉了!”
香梨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冷嘲热讽,更没有幸灾乐祸,而是一声惋惜的长叹,“其实夫人虽然总是和老爷拌嘴,但她还是很心疼老爷和小姐的。一家人其乐融融,不知道多让人羡慕。只是现在,一家三口都不在了,这……”
说到这儿,宜春忽然意识到,李瑞美和李成河接连出事,那吴氏呢,她是否还活着,会不会也遭人毒手了呢?宜春站起身,急急的对香梨说,“你先躺一会儿,我让和碧来照顾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她急匆匆地跑出门,正好和燕合宜撞在了一起。燕合宜一把抱住她说,“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宜春说,“吴氏,李成河的那个继室,你还记得吗?”燕合宜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记得啊,那又怎么了?”
“她还有几个远房亲戚在镇上,我想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吴氏的消息。我担心,她也遇害了。”宜春边说边走,燕合宜快步跟上她说,“等等我,我和你一块儿去!”
吴氏的这几个远房亲戚住的不远,宜春先来到她三表叔的家,敲了敲门,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来开门。小女孩儿警惕的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找谁?”宜春连忙堆起笑,问道,“小妹妹,李成河夫人吴氏的三表叔是不是住在这儿?”
小女孩儿似乎是没有搞清楚她说的这种关系,问道,“你说的是哪个吴氏?”这时候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是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当他听到“吴氏”两个字,立刻变了脸色,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两个人往外推,口中还说道,“什么吴氏,我们不认识,走走走,以后不要再来了!”
第一家就吃了闭门羹,宜春苦笑道,“看来这些亲戚对吴氏的意见很大啊,走吧,下一家,希望吴氏没把这家也得罪了。”拐过一条胡同,宜春敲响了第二家的门,这次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对的女人,她一眼就认出了燕合宜,“呦,这不是燕公子吗,您怎么来,有事儿?”
宜春知道,这次不用自己问了。燕合宜笑着说,“大姐,我来是想问问您,最近见过吴氏吗?哦,就是李成河的继室夫人!”一听他问的是这个,那女人冷哼一声说,“她呀,自从人家李老爷把她休了之后,我们就再没见到过了。不是我说,她那样的女人啊,眼高于顶,根本不把我们这些穷亲戚放在眼里,平时见了,连话也不说一句。谁知道她自己做出那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真是羞死人了!”
这女人唠唠叨叨的把一肚子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说到最后,她心满意足的说,“看到她这么狼狈,我的确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不过,你们怎么想起她来了,是不是李老爷还留了一笔遗产给她?”
“那个,那个倒没有,大姐,谢谢您,我们就先走了!”宜春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连忙拉着燕合宜落荒而逃∵到没人的地方,两人同时汀脚步,互相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宜春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你说,等我到了她那个年纪,会不会也变得这么唠唠叨叨惹人厌烦?”燕合宜说,“你要唠叨就尽管唠叨,我愿意听。”
宜春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都记得呢∵吧,还有两家,咱们得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在第四家那里,宜春终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吴氏的一个远房表妹告诉她,三天前,她曾经见过在镇上见过吴氏。
“那天早上,我正准备出去买菜,刚要开院门的时候,就发现门外石阶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本来我还以为是哪个乞丐,正想开门让他进来,早上的粥还剩下不少。可门一响,那人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站起来就跑了。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就是吴氏。”表妹说,“说句不该说的,当时我还真吓了一跳,才多久没见,她就老的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说她是个四五十岁的老人,也会有人信的!”
燕合宜问,“那你看清楚她去了哪个方向吗?”表妹回忆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往镇东的方向去了!”宜春一惊,“你确定?”表妹说,“我确定,她就是朝那个方向去的。”
“多谢!”宜春像吴氏的表妹道了谢,并肩和燕合宜走在一起,“吴氏回来过,很落魄,而且她好像要去镇东。合宜,你想到了什么?”燕合宜说,“首先,她离开李成河之后,那个对她甜言蜜语的男人并没有按照之前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