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群妖鬼是冲着林阳去的。
且不说林阳是为的什么惹得这一身骚。便是林阳真的扛不住,遂了幕后那人的心愿,那些妖鬼便真的能对苏州城秋毫无犯吗?
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
蔡善小心思是有的,但若说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那他也是真冤枉。
他重仕途不假,想做好这个土地的心也是真的。
不过现在去追求什么对错的问题也不是时候,他就算现在撂挑子也晚了。
“你确定这一切都是那个......女鬼在背后捣鬼?”
林阳忍住了没把“土地夫人”秃噜出来,虽然他真的很想刺蔡善一把。
蔡善肯定地点头,“是她。”
小柳仰头想了想,疑惑道:“我记得被我一把火烧掉的那些鬼里至少有几个都是几百年的老鬼了。
阿阳不是说那女鬼顶多两百来年的鬼龄吗?她怎么办到的?”
林阳也很疑惑,“不仅如此,那些妖鬼看着也不像是傻的,明摆着就是打不过蠢送死,居然连一个逃跑的都没有?”
鬼死了就是没了,魂飞魄散了。
这都不怕,敢死队吗?
蔡善苦笑,“若是寻常的女鬼确实是不可能,但是她......做得到。”
“哦?”
无双眼睛一起看过来,这里头还有事儿啊。
林阳也是服了,“都这个时候,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都一起说了吧。”
蔡善心道,这不是怕说出来之后被揍死嘛。
他也知道自己的确不太厚道,犹豫了下,还是勇敢地坦白了:“我魂归地府得封阴神之后,请请托一殿阎罗秦广王座下判官帮我查过,得知那女鬼姓洪,乃是前朝初年一位内阁学士家的女儿。”
“这位内阁大学士,”蔡善脸上透出讽刺,摇头笑道,“他本是晋时哀帝的丞相,晋末天下大乱,各地纷纷起兵,朝廷名存实亡。”
“当时有一伙山贼就趁着几家大势力相持不下,谁也不敢先对京城出手的空档,竟然直接就打进了京城。”
“那山贼头子也知道自己是坐不稳江山的,即便如此也要当几tiān huáng帝坐坐金銮殿过过瘾。”
“这位晋哀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重臣’连犹豫都没有的就把他卖给了那个山贼头子,转身就对杀了晋哀帝自立登基的山贼俯首称臣。
等到了前朝太祖鼎定天下,他又故技重施把那个山贼卖了当投名状。”
“可惜,前朝太祖可没那么好糊弄,给了他个大学士的名号让他当千金买骨里的马骨,却不用他。
最后他只得识相告老还乡。后来还有人在他家祠堂里挂了副楹联——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礼义廉。还挂了隔匾,赞他是‘三朝元老’。”
蔡善说到最后,十分解气的样子,看起来很想给挂对联儿的人鼓鼓掌。
小柳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那个“三朝元老”不是真的在夸人。
不过对联她就真的不懂了,于是很信任地小声问林阳,“阿阳,那对联啥意思?”
林阳的文化水平也一般,不过这个他碰巧还真知道,“王八无耻。”
小柳恍然大悟,“阿阳你好厉害!”
蔡善也赞道:“阳先生好捷才。”
知道这种老梗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倒是那个晋哀帝,哪个晋?
林阳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一无所知,捋了下也就是说这事儿还被扯到前前朝去了?
“所以呢,这个洪大学士是个不要脸没节操的,关他女儿什么事?”
蔡善道:“前朝太祖不用他,他便想要走后宫路线,想送个女儿进宫去吹耳旁风。”
“他的女儿都是养来媚上的,不止晋哀帝,就连那山贼的后宫里都有他的女儿。”
“洪氏也是被这么diào jiào出来的,还是其中最有天分手腕的一个。”
“可惜,前朝太祖不吃这套,洪氏进不了宫,又不想被父亲随意送人,没多久就抑郁而终,被随意埋了,洪大学士回乡之后就彻底成了孤坟野鬼,断了祭飨。”
“所以她才这么想有个人家,”白四还挺怜香惜玉地叹了一下。
林阳不是很能理解祭飨对鬼的重要性,不过他能明白这话的意思,“所以你是说,那个女鬼是个后宫斗士级别的偏执狂?”
蔡善略品了下林阳的形容词,点点头,“很恰当的形容。”
“还很恰当的形容?”林阳被气笑了,抓着球棍,道:“我现在很想帮你把形容也弄恰当点儿,照着你那个塑像来怎么样,你不是喜欢那样吗?”
“放心,我手艺麻利快,就一点点疼。”魂飞魄散那么点。
蔡善连忙赔罪,“在下一时玩笑,一时玩笑。”
小柳是无所谓啦,白四可被吓够呛。
林阳也就是痛快一下嘴,“算了,是我自己蠢。”
林阳认命了,但是小柳不干了。
复杂的东西她是听不太懂,但她靠的不是她的智商,而是她的直觉啊。
现在小柳就直觉她的好朋友阿阳被欺负了。
这让小柳痒痒的很想揍人。
可是出门之前荷花交代了不能随便揍人。
可这次是阿阳被欺负了,所以应该不算随便吧......
小柳内心在思想斗争。
蔡善看人脸色还是很准的,就像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把事情都说出来,林阳肯定不会插手的。
为了不挨打,蔡善赶紧转移话题,“不不不,这都是在下的不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