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校董会才不会把路明非捅出来。”昂热说,“‘尼伯龙根计划’为的是选出混血君主,弗罗斯特·加图索既然想把侄子恺撒捧上王座,他就不能让大家知道路明非有媲美救世主的能力。他现在恨不得明非躺在医院里永远不会醒来,变成植物人最好。”
“那你可要当心咯。”守夜人提醒道,“弗罗斯特如果认准了路明非是威胁,很可能派人去医院行刺哦!”
“所以我才把楚子航跟路明非放在一个病房里,楚子航是个很尽职的骑士,这一点我们大可以放心。”昂热说着站起身,“校董会那些人是没法对抗龙族的,可他们却不清楚自己的斤两。如果你想让那些财阀和政治家们统治这个学校,让你连个养老的钟楼都没有,你尽管袖手旁观。”
“你这么威胁我我还能不管吗?”守夜人摇摇头,“算了,下周你休息,换我这个副校长接班。”
“那就拜托了。”昂热在门口撑起雨伞,“下次我会带你喜欢的威士忌来答谢,亲爱的老友。”
加护病房里,楚子航一勺勺吃着夏弥送来的银耳羹,面无表情。
“好吃么好吃么?”夏弥急切地问道。
“应该稍微加一些糖桂花。”楚子航以专业水准给出了冷静的评价。
“哇噻!少爷您要求还真高!”夏弥差点就嚷嚷起来了,忽然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急忙降低音量无奈地说道,“好啰,下次记得加糖桂花,我可买了很多银耳,够做很多碗银耳羹。”
“我可以吃很多碗银耳羹,他却什么都吃不了。”楚子航望着沉睡中的林阳,“已经两个星期了,只靠仪器和营养液维持生命,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都是因为楚师兄你发人来疯非要去救人啊!不然路师兄怎么会躺在这里?”夏弥瞪他一眼,“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就算是混血种,生命也只有一次啊!你当是地摊上买来的廉价货呢,想丢就丢?”
“我知道,只是当时别无选择。”楚子航低下头,过了一会儿重新抬起,“但我现在不会了。”
“你明白了就好。”夏弥拿起一个梨,认真地削着皮。
夏弥吐吐舌头,“说起来师兄你哪天生的?”
“六月一号。”
“可你一点儿都不像个双子,你什么时候生的?”
“晚上十点吧,我妈说的。”
夏弥低头盘算了一会儿,“难怪,你的上升星座落在巨蟹,你的星盘里有四颗星落在巨蟹座,你是个伪双子,其实是个死巨蟹座。”
“为什么是死……巨蟹座?”
“因为巨蟹座就是你这样的,肉肉的,心事特别多,敏感,心比嘴快一万倍。你等他说话,等到睡着了他还在酝酿,而且死要面子,如果他觉得面子受了一点损伤,他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了,宁愿自己憋着。”夏弥头头是道地说,“所以是死巨蟹座。”
楚子航没做声,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师兄,你觉不觉得我特别了解你?”夏弥眯起眼睛,“我们以前是同学啊,仕兰中学的。”
楚子航一怔,他完全不记得了。仕兰中学有很多漂亮女生,他能记得的屈指可数,柳淼淼还是因为被班上男生提得太多他才记住了。夏弥?好陌生的名字。
“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注意过我吧。”夏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蹦地出门去了。
cc1000次支线快车将调查团团长安德鲁·加图索带到了卡塞尔学院,迎接他的不是风骚霸权的偶像派校长昂热,而是猥琐又邋遢、不按常理出牌的挂名副校长。于是安德鲁的地狱之旅开始了。
第一天,他被花车拉着在校园里游街示众并享用了地道的中国乡村风晚宴,被副校长用一杯杯的二锅头灌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他宿醉未醒就被兴冲冲的副校长电话叫醒,参观学院的特色项目广播体操;
第三天,他参观了学院的“三好学生”授奖仪式,结尾的时候才发现获得者是他的调查对象楚子航;
第四天,他被迫参观了女生的深水合格证考试,一边欣赏白色比基尼泳装少女,一边被副校长继续猛灌加冰的二锅头……
终于,悲愤交加的安德鲁忍无可忍,给远在罗马的弗罗斯特·加图索打了一通电话后,冷厉地拒绝了副校长所有活动安排,并宣布即将召开审判楚子航的听证会。
昂热校长很头痛,但他现在是“患了急性咽炎的病人”,只好找副校长守夜人商讨对策。副校长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他手里有一张无所不能的王牌,九年没毕业、专业洗煤球、狗仔队新闻部部长、卡塞尔学院唯一的g级芬格尔是也。芬格尔表示他的长期饭票路明非已经昏迷二十余天,他现在严重闹饥荒,只要校长答应他本年度顺利毕业并还清他的卡贷,他一定全力以赴洗白楚子航。
“好吧,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我会利用校长的权限尽力帮你实现愿望。现在,说说你的方案。”昂热看着芬格尔。
芬格尔打开文件夹,声音低沉,态度专业:“楚子航,三年级,少有的a级学生,学院重点培养目标。已经有十三次执行任务的经验,与温文尔雅的外在形象相反,他手段强硬不计后果。以这次在中国的任务为例,他近乎失控的行为,导致五十三人被送医院治疗,没有死人只能说是他的运气好。记录表明,他执行了十三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