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想了想,实在是没听过这人的名号,自己对宋朝还是了解不深,只得道:“你跟着进京干什么?”
年轻人笑呵呵道:“我去读书,舅舅想让我去考功名!”
“你觉得你有这天赋?”韩晨看着年轻人笑道。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孩子有什么学习的天赋,一副二代的样子。
“这小弟还算可以吧!”年轻人也是不自谦道。
“莫不是吟诗作赋的水平还可以?”韩晨笑道。
“科举不就是考这些吗?”年轻人看着韩晨不解道。
“那是之前的考法,今昔不同往日,之后怕是不好说了。”韩晨笑吟吟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他也不愿意说详细了,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没必要交底。
年轻人听到韩晨貌似很懂的样子,拱手道:“小弟姓方名钟,字鼎林。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韩晨摆摆手,“称不上,称不上,痴长几岁罢了。姓韩名晨,字晓之。”
“兄台为何就断定科举考试以后会有变化?”方钟追问道。
韩晨只是摇摇头笑道:“我只是觉得罢了,并没有断定。”不过不经意间的语气中流露出他对自己说的事情的信任。
其实他只是依照以前的经验来断定罢了,总不能将原因告诉方钟吧!
方钟虽然也觉得韩晨说的话很容易让人心腹,但还是摇摇头道:“我看以后还是会考诗词歌赋,毕竟是多少年的事情了,总不会轻易改变的。”
“所有的事物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哪里有一成不变的东西?”韩晨笑问道。
“科举考试,为国抡才,哪里能与其他的事情一样?”方钟尤自不信。
“你这秀才,在这里说些什么?”黄中庸忽然从一边走出来。
此刻韩晨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急忙起身行礼道:“学生口无遮拦,还请知府见谅。”
黄中庸也如自己的外甥方钟一样,对韩晨所说的科举变换考试内容的话比较好奇,所以从一边走过来,想要求证一下。
“无妨,只是你说的事情让人听上去太过奇怪了。”黄中庸示意韩晨不要害怕。
韩晨笑道:“并没有什么奇怪,当今官家立志革新,怕是各个方面都有变化。”
黄中庸则对韩晨的话反应很平常,毕竟到了他这一级,很多事情都会比其他人感受的早些。官家新登基便在各种场合都表达出了革新的愿望,这也是很多人担心的问题,只不过官家如果一意孤行,到时候谁也拦不住。
黄中庸一直希大宋能强盛起来,但是他对于变法革新并不是很感兴趣,总觉得很多时候都是在折腾,变法革新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要讲究循序渐进。
“不过科举如何变化,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你又能如何有把握的知道?”黄中庸疑惑道。
“只是学生自己的分析罢了,还请知府饶恕小民知罪!”韩晨忙笑道。
“谈不上论罪,只是觉得你好像对这个判断很是自信。”黄中庸笑道。
“学生浅见,让您见笑了。”韩晨绝口不提自己的判断了。免得让人生疑,万一日后有心人知道自己和王安石认识,怕是会借此对王安石进行攻击。
“兄台去汴梁是做什么?”方钟问。
“本来是家中有些生意需要照料,但在钟离县遭遇了劫匪,不得已受濠州徐知州的委托顺道和几位官人押送劫匪进京。”韩晨笑道。
黄中庸一听韩晨居然要押送犯人去汴梁,不由心生奇怪,“如何会让你呢?”
“不瞒黄知府,这个犯人是学生擒获的,故而让学生一同前往。”韩晨也不隐瞒,反正他们跟那个张峰不对路,知道了也无妨,说不定到了汴梁还能助自己一力。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胆色,真是文武双全啊!”黄中庸实在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书生居然能擒获贼人。那可真的是少见了,这几年他愈发的觉得现在的读书人文弱不堪,手无缚鸡之力。
“兄台遇见过贼人?”方钟听到后极为感兴趣。他家中颇有财力,在福建一带很有实力,所有他也没遭遇过什么艰险,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更是感兴趣,“快说来听听。”
“侥幸罢了,如何称得上知府的赞许。”韩晨一边谦虚道,一边对方钟道,“这可算不得上什么好事,其中凶险怕不是你能想象的。”
“真的有这么吓人?”方钟有些不相信,“我们如何没有遇到?”
“你自然是不信的。”韩晨决定好好给这个富家子弟上一堂课,“有知府的车驾在此,哪里会有什么贼人。如果真的要撞见了贼人怕是他们跑得比较快,更别说什么他们来打劫了。”
“啊?”方钟真的是被宠坏了,可以说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一副二代的样子。
“要是你独自外出,光你这一身行头,怕就引来几十个毛贼,到时候他们说不定要把你扒个精光。”韩晨看着方钟的眼神都变了,说的更起劲了。
当方钟听到韩晨自家的亲随被犯人开膛破肚之后,脸色已经很难看,一下被能看出来是在强忍着恶心
“别吓唬他了,秀才,快回去收拾一下上路吧!时候不造了。”黄中庸看着自己的外甥被韩晨吓得面如土色,心中也是暗自发笑,自己早就看不惯外甥娇生惯养的样子,但自己又怕说多了被自己的姐姐埋怨,一路上只能忍气吞声了,这下好了,自己这个外甥居然被人吓得这个样子,难免他心中觉得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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