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和许清怒而对视。
孙思恭缓缓道:“肯定是要打,这个条件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如果他们不劫掠乡民还可以赦免,现在已经是没法回头了。”
许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孙思恭定下调子,那众人只能全力以赴准备进攻。
随后刘亮领着众人来到前方指点起形势来,孙思恭看着这易守难攻地形顿时感到棘手。
“钤辖,此地需要仰攻,只能依赖强弓劲弩,不然难以得手。”刘亮还是习惯称呼孙思恭的军职—江南东路兵马钤辖司都钤辖。各地的钤辖司的钤辖一般都是由大府大州的长官兼任。
韩晨看着周围禁军的装备就知道刘亮的意思了,装备太差,实在是难以强攻。难怪几十年后的方腊之乱能将整个江南折腾的民不聊生,看来这武备确实糟糕。
孙思恭也很清楚江南禁军的战斗力,对此也只能无奈了。
“攻一攻,第一个冲上去的赏钱百贯,连升两级。”孙思恭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在很多时候都被验证过。
很快,一群禁军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开始向上冲去,弓箭稀稀拉拉的射到寨子上去,对叛军根本就没有多少杀伤力,眼看着禁军就要冲到山顶。
忽然十几块巨石滚了下来,让禁军士兵一片惊慌失措,甚至有几个士兵滚落一边的山崖,整个山谷中回荡着他们掉下时的惨叫。
无奈之下,禁军只得如潮水般退了回来。
几个领兵的指挥都有些抬不起头来,手下表现实在是太差了。
孙思恭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手下有多么无能了。他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帐篷里。
“大家也看到了,敌人占据地利,大家说说吧!”孙思恭没好气道。
众人知道招安的路子没了以后,强攻再没有效果,那可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将大军分成几部分,将叛军围堵在这里,别让他们跑了,就算是耗也能耗死他们。”韩晨此刻站了出来。
既然占据优势,那就不能急,将山围起来,坚壁清野,饿死冻死他们。
“这粮草可是要耗费不少啊!”府衙的判官道。
“只能如此了。”孙思恭摆手道,“先堵住,再慢慢想办法吧!”
雪又开始下了,山上的叛军一阵欢呼。
“大哥,这下官军上不来了吧!”一个小兵笑道。
叛军的首脑,在厢军中颇有些武力的叶同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天上飘下的雪花,心里如同这时的天色一般。
官军不进攻自然是好,但是自身的情况好像也不是很妙,三百多人的队伍在这山里,没有充足的御寒衣物,最重要的是没有充足的粮食,这个冬天可是很难熬。
“大哥,咱们要不要下去厮杀一番,我看禁军也没什么了不起。”一个粗壮的汉子叫道。
“厮杀什么,官军现在巴不得你下去!还是想想怎么搜集粮食吧!”说完丢下众人转身下去了。
叶同对于喊叫的汉子很是不满,昨日让他去搜集粮食,居然在村里大开杀戒,这下好了,官军看样子已经知道了,以后怕是没得谈了。
莽夫!叶同心中恨道。
留下的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大,不多时众人都散去了。
“哥!”一个汉子走了过来,看着脸色阴沉的壮汉。
壮汉小声骂道:“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多读了两年书。”
来人知道壮汉在那里诽谤谁,只得摇摇头小声道:“哥,小点声音吧!咱可斗不过他们。”
壮汉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
夜幕降临,雪已经停了。扎了一下午营地的官军大部分退了下去,只剩下百余人留在那里监视敌人。
“晓之,一同到主营,听听陈签判的调查结果。”韩晨正要回自己的帐篷睡觉,孙思恭将他叫住了。
虽然这几日韩晨恶补兵书,但是这个时候好像是用不上自己,于是他正想休息一下,没想到孙思恭却不想放过他。
“根据不肯附贼的官兵讲,为首的是一个叫的贼人,上元人,自幼习武,喜爱枪棒。”陈守谦刚从江宁府赶来。
韩晨心中一动,看来这位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顿了顿,陈守谦继续道:“前几日他趁着厢军在城外救灾之时,煽动厢军哗变,杀了指挥和十几名不跟附贼的士兵率军想要西去,正巧与在城外巡视的禁军遭遇。”
“如何能煽动起来的?”孙思恭问。
陈守谦有些尴尬道:“好像也没有费多少力气,只是诓这些人会一直干到年关,而且粮食很紧缺,厢军的月俸有可能停发。而且哗变的时候还逼迫众人都上前去砍不肯附贼的官兵。”
看得出叶同是有准备的,不过好在没让他跑出太远,如果一旦变成追击战,那危害可就大了。
“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扎牢营寨,让叛军无处可去,迫使他们下山跟我们决战。”经过一天的忙碌,孙思恭清醒的认识到唯有围堵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第二日一早,北风渐渐停歇,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如若不是跟着来到这里,韩晨应该端着热茶,捧着新书在院子里品茶看书。
此刻的韩晨领着自己带来的二十名庄客全副武装地在营地外巡视。
“大哥,叛军跑进这山里,过些日子岂不是要饿死在那里?”朱瑞笑道。
虽然不能上阵,但是能来感受一些氛围也让他高兴不已。这几日一直比较亢奋,手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