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恭将事情捅到东京,一开始的时候许清是没有担心的,但这个蒋之奇的到来让他有些忧虑。
本以为就是二人通过奏章在东京斗一斗,没想到最后却是来了个御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下很多东西就不好瞎编了。
而且孙思恭又将犯人转移到一个未知的地方,让自己想做些什么都不能。
想到这里他提笔写了起来,得赶紧寻个办法。
“老爷,咱们的人也没有找到。”许清的管家进来禀报。
许清点点头,继续奋笔疾书。
“老爷,现在二人不说,那就算是蒋御史亲自审问他们也不会说的,咱们何必担心呢。”管家不解道。
“唉!就怕他们到时候一听是朝廷来的御史就吓怕了。”许清奋笔不停边写边说道。
管家歪了歪头,“我看那二人也不像那么无胆之人啊!”
许清一声叹息,将笔扔下,“你以为这些人都是大英雄吗?哼,不过是些鸡鸣狗盗之辈。”
管家面露急色道:“那咱们看得早些找到那俩人,省得被孙思恭逼问出来什么或者被直接移送给了御史!”
“直接给御史不太可能,他们不敢冒这个险,肯定会有所证据之后才会让御史跟他们见面。”许清道。
管家对于自家老爷的分析是十分佩服的,连忙点头附和。
“对了,他们的家人给我看好了,可千万不要出事,不然到时候就麻烦了。”许清突然想起来道。
江宁城驿站,这座驿站改自一家大院,所以占地极广,条件也很好。
蒋之奇来了之后这两日一直待在驿馆里,哪里也没有去,这让有些想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都说这个御史怕是来走过场的,回去之后胡乱一说,来个双方都有责任,谁都不得罪。
这一日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蒋之奇在小院子里悠闲地品着香茗,嘴里还哼着小曲,如果这一副怡然自得的场景被其余人看到,少不得要参他。
一个御史奉命查案,居然在这里过上了这等清闲的生活。
蒋之奇心里是不着急,他知道自己来是各方面角力的结果。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要避免被别人当成枪使,他才不会蠢到来了江宁就跟着闹起来。
静观其变,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这件事情查清楚。
政事堂的几位如何想他还不太清楚,但是官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而且走马承受也已经快来了,自己得等着他来了之后再有所动作。不然让他回报个飞扬跋扈可就不好了。
沿着汴河的官道上一群人护着一辆马车正策马急奔,飞快地向南而去。
北宋汴河即隋代开凿的通济渠,是黄河的分支。自孟州河阴县引出黄河水,经过汴梁东南,然后于泗州入淮。汴河上接黄河,下通淮河、长江,通过漕运将江、淮一带的粮米,四面八方的百货,源源不断地运到汴梁,供应数十万官员兵丁和上百万百姓的用度。
这是贯通南北的重要通道,可以称之为大宋的立国之本。
王中正坐在马车里,躲避着冬日里的寒风。今年的汴河又如往常年一眼,在冬日里停航。
他掀开帘子,看着已经干涸的汴河,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这条河如此重要,却每年都有数月不能通航,不能不说是个大的隐患。
这次南下,官家的意图自己很了解,只是要做得让外廷无话可说却有些难度。
王中正微微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
韩晨一大早就来到了关押叶同的秘密院子。
“官人,叶同那贼人还没有醒。”一个衙役看着韩晨走了进来忙上前道。
这位小官人可是得罪不得,不光是自己上司的兄弟,还是大府的亲信,自己这种小人物在人家面前还是小心些。
“这下子舒服了吧!让他睡,你去准备些酒食,好生伺候他。”韩晨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朱瑞急忙从里边追了出来,“大哥,你如何走了?”
“没事了,我过两天再来。”韩晨笑道,“要不要出去逛逛。”
朱瑞一听停住脚步,憨笑道:“大哥,你去吧,我回去看人了。”
韩晨看着如此听话的朱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想干什么?”
“没有,没有,我回去了。”朱瑞连忙摆手道。
看着转身跑回去的朱瑞,韩晨觉得自己这个兄弟变了,变得稳重了,也可能自己昨日的训斥让他害怕了。
韩晨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
叶同这几日过得很舒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傍晚的时候还能在院子里放放风,当然身边总得有三四个衙役跟着。
刚放完风,叶同回到房间准备用饭。
韩晨走了进来,“哈哈哈,这几日叶大头领可是舒服?”
看着貌似在嘲笑自己的韩晨,叶同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吃吧!再弄点好酒来。”韩晨向外喊道。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叶同,韩晨笑道:“怎样啊叶大头领,想通了没有,想通了就说说吧!”
“哈哈哈哈,说什么!”叶同昂头看着韩晨。
韩晨微笑着站起身来,语气平静道:“那你慢慢吃,吃完好上路。”
叶同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你什么意思?”
“你还真以为我会白养你?”韩晨冷笑道。
叶同脸色已然变得煞白,这些日子的事情让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壮志。
韩晨的话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我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