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和花木兰、万语桐从华清宫返回长安城已经是正月初九。
次日,赵俊生宣毛修之觐见。
皇宫冬暖阁。
一盘炭火放在暖阁的中间,太监每隔一段时间丢一些木炭进去,这木炭是上等木炭,没有一丝烟,也没有气味,火盆旁边连接着鼓风箱,不需要拉鼓风箱,木炭就能自个儿完全燃烧,只有在烧煤炭的时候才会拉动鼓风箱,煤炭虽能耐烧一些,但却有气味。
一个太监领着毛修之走进来向正在盘腿坐在暖炕上写字从赵俊生禀报:“陛下,太府监监正毛修之觐见!”
毛修之六十多、近七十岁的人了,他立即上前行礼:“臣毛修之参见陛下!”
赵俊生抬头一看,放下笔热情的招呼:“敬之啊,来来来,赐座,上茶!”
“多谢陛下!”毛修之受宠若惊,可赵俊生越是热情,他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正月初一那天夜里,右骁卫突然包围了兴元坊剿灭了组织黑市的兴元会大小头目,作为兴元会的背后最大靠山,毛修之是听康斯坦丁派来的心腹禀报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灭口,但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还不等天亮,被抓的康斯坦丁等兴元会一干人等全部被秘密处决了。
这些天毛修之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他猜不透皇帝为何突然对兴元会出手,他与兴元会的关系是否已经暴露?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赵俊生拿起笔继续批阅奏章,写了几个字抬头看了看毛修之,“毛公,你怎么发抖?很冷吗?来人,把火盆搬到毛公身边来!”
两个太监立即把火盆抬到了毛修之身边,毛修之挤出一点笑容:“多谢陛下!”
这偌大的冬暖阁就靠这个火盆供暖,可见火力有多大,现在毛修之就坐在它旁边,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他就热得额头上和背心都冒汗。
茶水端来了,开始泡的,热气腾腾。
赵俊生抽空停下笔说:“喝茶!”
“是!”毛修之端起茶杯,实在喝不下去,本身就被烤得浑身冒汗,还热茶?岂不是要出汗出虚脱?
赵俊生一边批阅奏章一边跟毛修之闲聊,毛修之刚到嘴边的茶杯立即停下,没过一会儿,赵俊生又招呼他喝茶。
“对了,你知道正月初一的夜里,兴元坊内一个组织黑市交易的名叫兴元会的帮会被剿灭的事情吗?”
毛修之喝了几口热茶,简直是汗如雨下,他心中大惊,脸色巨变,又不得不回答赵俊生的问话。
“回陛下的话,臣听说了!”
赵俊生停下看了毛修之一眼,又继续批阅,“你说那些人该死吗?”
“该死,绝对该死!这帮人真是无视我大乾律法,私设黑市,交易大量违禁物品,无法无天!”毛修之语气坚定的大声说着。
赵俊生又道:“这些人被处死之前交代,说他们在朝中和官府有人撑腰,并且供出了不少人,有一人还是当朝大员,你说这些人该死吗?”
毛修之听了这话,脸色当场变得煞白,他哪里还不明白赵俊生今天叫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知道兴元会就是他支持的,他当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老臣有罪,请陛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