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牢房门被打开,一个个犯人被从柱子上解开,步履蹒跚的走出牢房,向驻军营门外走去,此时营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犯人的家属,这些人都是来接亲人出狱的。
“我的儿啊,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啊?太惨了,太惨了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街面上瞎混,这次吃亏了吧?”一个老父亲拉着刚走出营门的儿子一边疼惜,一边教训。
儿子疼痛难忍,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阿爷你别说了,儿发誓再也敢了,再也不想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这些混子、青皮们,还有好些官宦纨绔子弟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再也不想回来了,这皮鞭抽打在身体上的那种疼痛深入骨髓,疼得痛苦不堪,一顿皮鞭抽得他们终生难忘。
放走了这批囚犯,花木兰回到校场督促兵将们操练。
这时营门守卫来报:“将军,宫中来人在门外等候!”
花木兰来到驻地大门外,一个老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等在门外。
“这位公公,本将就是花木兰,你来此有何事?”
老太监一听立即直起身体高声道:“陛下口谕,宣武川侯、虎威将军、右厢大将花木兰进宫觐见!”
“遵旨!”花木兰抱拳答应,立即让亲兵去牵马。
等马前来,花木兰跟着老太监等人很快就赶到了皇宫。
拓跋健在永安宫批阅奏疏,花木兰被太监引进殿内cān bài:“臣花木兰参见陛下!”
拓跋健抬头看了看,一边提笔批阅奏疏,一边问:“花卿,听闻你把朕的七弟都抓起来了?”
“是!”花木兰早就知道皇帝迟早要过问这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过去一天的时间,皇帝就因为这事把她找了过来。
“新兴王所犯何事啊?”
“回陛下,新兴王当街调戏民女,光天化日之下指使官府捕快、随从强抢民女,许多百姓向臣状告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拓跋健惊讶道:“哦?有人告状你就抓他?一些无知小民的话岂能相信?你这样把新兴王抓起来,他的事情传遍了全城,皇室的名声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和玷污,你知道吗?”
花木兰抱拳道:“陛下,新兴王在犯事时被臣当场抓获,之后才有许多苦主来向臣告状的!”
拓跋健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他放下笔起身走过来说:“花卿啊,朕知道你是秉公执法,轻易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新兴王毕竟是朕的七弟,你把他抓了关起来不放,皇室的颜面何存呐?”
花木兰道:“陛下,正是因为新兴王是皇室成员是陛下的弟弟才要秉公执法,若是任由他继续在外面胡作非为,他败坏的不止是自己的名声,还败坏了陛下您的名声,若是臣听从陛下的旨意把他放了,天下臣民会说陛下徇私枉法!”
拓跋健颇感头疼,叹道:“朕又何尝不知?可是七弟之母刘太妃已经连续三次来向朕求情哭诉了,朕不能不给面子啊。这样吧,你回去先把七弟放出来,然后把那些苦主们召集起来,跟他们商量一下赔偿事宜,商量妥当之后再让七弟做出赔偿,尽快把这事了结!”
花木兰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抱拳道:“陛下,新兴王涉及到好些条人命,被他抢回家的女子几乎无一生还,请恕臣不能奉诏,若陛下一定要放人,还请陛下先革除臣的官职吧!”
“你······花木兰,你好大的胆子,朕说话都不管用了?好好好,你既然不想干了,朕就成全你,从即日起,革除你右厢大将的官职,回家闭门思过去吧!”拓跋健大怒挥手喝道。
“臣,谢主隆恩!”花木兰面无表情抱拳行礼后退出了大殿,转身向宫外快速离去。
花木兰走后,拓跋健更加愤怒,一把抓住御案上的镇纸砸在地上,还不解恨,又抓起笔筒、砚台往地上砸。
宗爱跑进来看见这场景,急得跳脚:“哎呦喂,陛下您这是怎么啦?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拓跋健指着外面问宗爱:“朕让花木兰把七弟给放了,你猜她怎么说?她说除非把她的官职撤了,否则不能放人,朕的旨意在她这儿竟然不管用了,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啊!正好,她既然不想当官了,朕就成全了她,让她回家了!看谁敢忤逆朕的旨意!”
宗爱无知道该怎么接话。
拓跋健气得不轻,一个人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在大殿内来回走个不停。
良久,拓跋健情绪缓缓平稳,停下里坐在丹陛上叹道:“宗爱,你说是花木兰错了,还是朕错了?朕是皇帝,动用一点特权要她把七弟给放了,她都不敢,这不是打朕的脸吗?”
宗爱小心翼翼说道:“陛下,以奴婢之见,您没错,花将军······也没错!”
拓跋健抬头问道:“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朕没错她也没错?那是谁错了?”
“陛下,谁错了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花将军是奉陛下的旨意执掌右厢军负责全城白昼夜间巡街警事,既然食君之禄,就得忠君之事,花将军这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何错之有呢?而陛下是顾念亲情,这也没错,新兴王毕竟年轻,行事难免孟浪轻浮,陛下和太妃多加管教就是了,若是真要按照律法处置,新兴王只怕人头不保,可他毕竟是亲王,是陛下的兄弟,陛下想要法外开恩也是人之常情!”
拓跋健听完宗爱的话心里好受了一些,可他很快又心气不顺了,想起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