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不值钱,老子要了有何用?还不如让燕军去取!”赵俊生冷笑一声,对帐外的兵卒们挥手:“让他们走!”
“哼!”贺多罗见拦路的兵卒推开,他冷哼一声带着随军官员和几个兵卒快速离去。
帐内,一个幢将走出来对赵俊生抱拳道:“使君,这贺多罗实在太嚣张了,使君刚才就应该把他宰了,出了这口恶气!”
尉迟延东训斥道:“混蛋,人家是公爵,是领军统兵大将,是部族首领,你说杀就杀?把朝廷重臣当什么啦?”
那幢将不服气,“就算不能杀,也应该把他痛揍一顿,让他知道咱幽州军不是好惹的!吗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他是没吃过亏,他若是吃过亏就不会如此蛮横了!”
尉迟延东大怒:“我看你也跟他一样蛮横!痛揍他一顿?你说得轻松,打他一顿是出气了,可他能善罢甘休?到最后只能是把事情越闹越大!”
不服气的幢将犹自哼哼唧唧的。
“好了!”赵俊生摆了摆手,“这贺多罗脾气暴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咱们对他不能不防,各位回去看好兵卒,各自警惕,别被他深夜带兵杀进来打个措手不及!”
众将一起站出来抱拳答应,依次退出牙帐散去。
贺多罗带着随军官吏离开幽州军营地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对手下人咆哮:“去集结人马,今夜老子不杀死赵俊生就枉为人!”
贺多罗要发疯,他手下人却不能让他发疯,真要把事情闹大谁都讨不了好。
从事拉住他劝道:“将军息怒,您若下令擅自出兵攻打幽州军杀了赵俊生,皇帝和朝廷那么怎么交代?若是朝廷大将人人都像将军这般动辄出兵互相攻伐,这朝廷还像个朝廷吗?陛下和朝廷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旦发生,必定会杀一儆百,即便赵俊生有罪,有权处置他的仅仅只有皇帝,将军您代替皇帝处置他,皇帝会怎么看您呢?”
“朝廷大臣之间,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能亲手赤膊上阵,这是犯忌讳的事情!官场自然有官场的手段和规矩,您若还坏了规矩,必然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啊!”
贺多罗只是脾气暴躁,却不是什么都不懂,否则他也不可能做一族之长,更不可能做领军大将,他气呼呼道;“那姓赵的如此辱我,我岂能甘休?你说怎么办吧?”
随军从事却不好说是贺多罗自己把麻烦挑起来的,你好好的在门口叫守门校尉通报就是了,何必非要搞得高人一等?赵俊生又不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的!
他只能对贺多罗说:“将军,那赵俊生若是易与之辈,若是软骨头,当初他就不会跟您对着干,非得要杀我们三十二个兵卒了,您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为何要跟他硬碰硬?他又不欠您的,他也不怕您,您若用吓唬别人的手段对付他根本就不起作用!为今之计,只能暂且先忍一步,等找到机会再好好收拾他”。
“什么?你让我忍?”贺多罗转身一把揪住随军从事的衣襟厉声大喝。
随军从事急忙道:“将军息怒,有话好说,您这样让属下等人怎么想办法?说不定你要集结人马杀过去正好中了他的圈套,冲动和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把事情搞得无法收拾啊!”
贺多罗停止了咆哮,渐渐松开了手,情绪也稳定下来了。
“好,我不冲动,不发怒,我忍着,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整死这个姓赵的?”
随军从事想了想,对贺多罗说:“将军,攻打燕国的战事才感刚刚开始,还有许多机会,我们要对付赵俊生不能自己动手,不能明着来,否则即便成功了,皇帝也不会放过将军,唯一的办法只能借助燕军!”
“借助燕军?如何借?”
“这个······暂时没有机会,如果是有机会,属下一定会向将军建议!”
贺多罗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听从随军从事的建议,“好,本将军就暂且忍耐一时!其实本将军从前并不是如此冲到的人,可一想到赵俊生这个卑贱的汉人都敢如此跟我走对我就忍不住,我若连赵俊生这个卑贱的汉人都收拾不了,还怎么混?岂不是要被族人们笑死?”
“是是是,将军说的没错,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我们现在得想办法怎么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再好好睡上一觉!”
贺多罗冷静下来之后思维清晰了许多,他知道现在要去搞粮食肯定搞不到,黑灯瞎火的去哪儿搞粮食?
“传令,杀马食肉!”
作为以骑兵为主的军队,杀马是无奈之中的无奈,一般是想不到任何办法的情况下解决粮食问题才能杀马,作为骑兵,马是最忠实的伙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这么做。
手下的官员们都没有说话,有人去按照他的话做了。
贺多罗原本以为一个晚上就能攻下俊靡县,因此出发的时候只带了一顿干粮,连帐篷这些宿营的物资都没有携带,没想到却被阻挡在黄崖岭寸步不能进,如今想要宿营却找不到营帐,他只能下令就在城外让兵将们露宿野外,好在现在是八月,夜里气温高,不会着凉。
兵将们以什为单位围在一起升起火堆烤着马肉,吃饱喝足的兵将们先后倒地就睡。
次日一早,赵俊生起来正在集结人马清点队伍人数,带队做早操,尉迟延东前来报告:“使君,昨夜贺多罗下令杀马给他手下兵将们食用,今早还没天亮,他就带着人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