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以东、黄河以北地区除了一个相州之外,河北之地差不多尽数被赵俊生控制了,控制了这么大的地盘不但会引起朝廷方面深深的忌惮,还会引起其他各诸侯的恐惧和害怕。
赵俊生知道,这些诸侯肯定会在想下一个被灭掉的是不是自己,他们想要自保,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结成联盟,联手把他干掉。
在黄河下游以南还有好些个诸侯,这些人的实力一个比一个雄厚,还有并州的步六孤俟和洛阳的尉眷,另外还有关中地区的皮豹子和奚眷;还有河套地区的来大千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一旦这些人联合起来对付他,他就是双拳难敌四手。
所以赵俊生明白东方辰和高允说的是对的,这一阶段的战事已经结束了,不能再打下去了,接下来就是派人向各各诸侯传达自己的善意,消化掉既得利益才是最要紧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大军暂时还撤不了,必须要与这些诸侯们搞好关系才能撤军。
赵俊生问道:“二位先生说得深得我意,只是接下来要如何行事才能让诸侯们消除对本王的敌意呢?”
高允新投效过来,急于表现自己,东方辰知道高允的肚子里有货,也不与他抢功劳。
只见高允拱手说:“王爷,臣以为我们必须要两手同时进行:首先要派人去京城向朝廷复命,言明已经遵照朝廷诏令剿灭了安聪和拔拔受兴的叛乱!其次,派人分别前去面见各诸侯,与他们谈判开放关隘、互通有无,互相撤去边境大军,为了表达善意,我军应该先撤!”
赵俊生听了之后说:“第二天本王倒是没意见,就是第一条,倘若朝廷要任命新的定州刺史和瀛州刺史呢?本王该如何应对?”
高允笑着说:“朝廷要派就让他们派好,至于新定州刺史和新任瀛州刺史能不能立足就看他们的本事了,他们能不能坐稳刺史之外,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情?如今路上不太平,说不定他们还没上任就死在了路上,这可不关王爷什么事情!”
读书人的心真黑啊,赵俊生无不感叹,他对高允说:“先生高明!”
高允很谦虚:“王爷谬赞了!”
赵俊生当即下令:“东方先生,派人给蓟县那边送信,让典客李继带队出使京城。咱们这边也分别派人去见各诸侯,向他们表达我方善意!”
东方辰答应:“是,王爷!”
这时一个兵丁走进来禀报:“启禀王爷,军需官毛修之到了,正在帐外等候王爷召见!”
“让他进来!”
毛修之快步走进来见礼:“臣拜见王爷!”
赵俊生抬了抬手让他起来,问道:“敬之啊,你怎么亲自来了?”
毛修之抱拳说:“王爷,事关重大,臣不能不来啊!前些日子,幽州那边天气急速转凉,很快就下了一场大雪,冷得要命,臣等担心大军将士们受冻,所以组织人手紧急赶制了一批冬衣,臣担心途中出问题,不得不亲自带队押运过来!等过了定州一看,才发现这边的天气要暖和不好,臣心里就放心了,这一次一共运来三万套冬衣,希望够用吧!”
赵俊生说:“你们这次反应迅速,做得很好!三万套冬衣给中兵各军应该够用了,至于镇戍军和州郡兵这边,本王下令让定州、瀛州和冀州的地方官府先出资组织人手赶制一批冬衣出来解燃眉之急再说!”
毛修之点点头,想起一事连忙禀报:“王爷,还有一事,臣出发之前,有营州和安东州的官府和镇戍军分别派来信使向大将军府禀报说近日来天降大雪,各地大面积遭受了雪灾,官府正在尽力赈灾,挽救受灾的百姓,但境外各蛮族冻死人口和牲畜无数,库莫奚、契丹、勿吉等族为了找吃的,纷纷出兵南下劫掠我边境城池和村镇······”
赵俊生和官员武将们听完之后都脸色凝重,南边的战事还没有彻底结束,北方又出事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的大喊声:“报——报——”
众人的注意力被这声音吸引了,话音还没落下,就见一个信使气喘吁吁跑进帐内禀报:“启禀王爷,因东北天降大雪,蛮族冻死牲畜无数,为了活命,库莫奚、契丹和勿吉等族分别派兵南下劫掠,凡城、平冈、昌黎、扶余城一带遭到毁灭性破坏,蛮人掳走数万人、抢走牛羊和粮食布匹无数!”
“三日前,夫人力排众议,已率飞熊军、神武军、龙襄军、旋风军共计两万余人开赴营州讨伐蛮族!”
赵俊生的第一反应不是发火,而是从心里担忧,就算花木兰再有错,他也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和愤怒,还要尽力在外人面前维持对方的形象。
如今已是十月底,因天气的原因,花木兰率军赶往营州只怕也是二十天之后,那时天气情况只怕会是更糟糕,想要对蛮族用兵估计也会很困难,他担心花木兰没有在冰天雪地作战的经验会吃亏。
其实按照赵俊生的本意,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是再等两个月,一方面可以做充足的准备,另一方面等两个月之后天气回暖,无论是行军还是作战,甚至是粮草运输都要方便得多,根本不用在乎这两个月的时间。
赵俊生脸色平静的挥手对信使说:“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午进食,好生休息吧!”
信使退了出去。
赵俊生看向谋士官员和武将们:“都说说吧!”
定州镇将张兴站出来抱拳说:“王爷,两线作战乃是兵家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