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艺的修炼,赵俊生从不曾懈怠。人到中年,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习武之人,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呈下降趋势,习武之人如果有一段时间不练,气血方面也会明显衰退,赵俊生之所以能保持身体活力上的依旧年轻就是因为他除了保持心态上的年轻之外,每天都坚持勤练不缀,即便是带兵出征在外,除非行军战事紧急,否则不会松懈半分。
练武场上,一杆长枪被赵俊生耍出无数枪影,寒光闪烁、杀气四射。
突然,一杆大刀劈来,赵俊生持枪格挡顺势下压,枪尖顺着刀杆向前刺去,袭击的人收刀搅动将枪尖甩开。
“当当当”两杆兵器不停的交锋磕碰发出一连串的金属交鸣之声。
赵俊生知道是花木兰来了,便于她打斗起来,在比武较技上,花木兰从不相让,一上手就使出全力,这符合她的性子。
两人斗了三百多招,花木兰毕竟是女子,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又使用的是大刀这种重型兵器,体力上难免不支。
赵俊生一招逼退她,“看你满头大汗的,今天就到这里吧!”
花木兰收了大刀,擦了擦汗,“感觉这段时间气力退步了不少!”
赵俊生走到兵器架旁边把长枪放下,擦着汗说:“你没有每天都练,现在能有这个程度就很不错了!不过我发现的招式之中缺少了从前的那种一往无前、不死不休的气势,你自己有没有发现?”
花木兰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赵俊生知道花木兰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从前她的招式刚猛凌厉,杀气十足,出刀毫不拖泥带水,此时她出招没有了那种果决,带着一丝犹豫,现在她已经是多个孩子的娘,又多年过着安逸的日子,心境方面与从前不同了,心境上的变化也在武艺上面体现出来了。
这时一个太监带着王坦之快步走了过来,“拜见陛下、娘娘,王司正说有要事禀报!”
赵俊生和花木兰看向太监身后侧的王坦之,“这一大清早的,王司正有何十万火急之事要禀报?”
王坦之上前行礼,快速说:“参见陛下、娘娘!候官司派驻在河内的探子传来十万火急的消息,慕容琚在河阳县查案时被发生叛乱的叛军杀死!”
“什么?”赵俊生和花木兰同时脸色大变。
查案而已,怎么出现了叛军?
赵俊生定了定神,立即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叛军又是怎么回事?”
王坦之把他收到的消息向赵俊生和花木兰简单的阐述了一遍,原来慕容琚查了荥阳一郡之后又去了河内并查到了河内郡郡尉窦奎身上,窦奎可能意识到自己的罪行已经掩盖不了了,一旦坐实了罪名,肯定是个死,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杀死不服他的部将逼迫其他人胁从,又带着手下一些亲信兵将并纠集了一些市井恶霸冲进了河内郡大牢,把关押在里面的两百多个死囚全部放了出来,并承诺死囚们只要跟着他干,不但给他们发放兵器,还在事成之后给他们封官赏赐,死囚们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即便逃走也很快被官府抓回来,为了活命,他们被窦奎说服了,加入他的手下,随后他带着情亲信兵将、死囚们和市井恶霸们冲向慕容琚的钦差行辕。
慕容琚的钦差行辕只有两百兵马,当地镇戍军又被调去协助灾民重建家园了,他估计也没想到窦奎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胆量敢直接叛乱造反,被窦奎的叛军冲击之下乱了阵脚,行辕外围很快被攻破,剩下的兵将只能在慕容琚的带领下退守内宅。
在坚守了半日之后,内宅终于也被攻破了,慕容琚和剩下的随行兵将全部被杀。整个怀县全部落在了窦奎的手里,城内遭到了惨重的破坏,大量百姓被杀,无数民宅被抢个精光,这些叛军在城给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赵俊生很冷静,他沉声问道:“河内镇戍军被调往何处了?”
“怀县城外三十里外的灾民临时安置营地!”
“三十里外?城内发生叛乱,不可能没有人去报信,半天的工夫足够他们跑一个来回了,为何他们没有及时增援?”赵俊生的脸色很难看,他甚至怀疑和河内镇戍军都出了问题。
王坦之躬身回答:“臣暂时只得到这些消息,相信后续消息会很快送来!再有,候官司的消息传递并不比官方渠道快,候官司先把消息送来是没有某些规矩和制度的约束,相信官方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有关衙门,若不出意外,陛下今天下午就应该收到河内官方送来的上报,又或许······会有人想捂盖子,朝廷受到消息的时间会延迟,甚至很长时间都收不到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赵俊生心里明白,候官司先把消息送来其实是给他争取了一些思考应对的时间,要做出反应还必须要等到地方官府的正式报告送上来,否则他无法解释收到消息的来源,候官司这个表面上是负责收集统计天下物价消息的清水衙门实际上却是一个暗探机构,它的职能一旦真正暴露出来,必会遭到朝臣们的强烈攻讦,负责收集消息的衙门已经有了黑衣卫,反间谍衙门已经有了皇城司,监察百官的衙门有御史台,如果皇帝还在暗地里有一个专门负责监视百官和武将们的衙门,这会让他们如鲠在喉、寝食难安!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他们么?
赵俊生冷着脸道:“朕再等一天,希望今天之内河内那边有与叛乱有关的公文送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腐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