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学生会体育部的学姐,和廖宇阳算是点头之交,这会儿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笑嘻嘻地打趣道,“有你这么说女朋友的吗?”
廖宇阳顿时卡壳,看着学姐,张了张嘴,末了,小声说:“你不要乱讲。”
学姐一乐,“你这语气,感觉像是在鼓励我乱讲呢。”
那一边,叶心晴站在自己的跑道上,同其他人一起摆好出发姿势,发令枪一响,大家一起冲出起跑线。从起跑开始,速度差异就显示出来了。如果说其他人是导弹,叶心晴顶多算个溜溜球。
廖宇阳有点满意,感觉叶心晴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他要是知道叶心晴这会儿其实是拼尽全力在跑,恐怕要气吐血。
叶心晴跑了小半圈,就有点累,速度明显慢下来,等一圈过后,她经过廖宇阳时,廖宇阳看到她呼吸凌乱,眼神空荡,看起来快要意识模糊了。他忍不住抬脚,跟在她身边,叫她:“叶心晴?”
“啊?”叶心晴应了一声。
“调整呼吸,跟着我做……吸气,吸气,呼气,呼气——”
叶心晴随着他的指令呼吸,感觉稍微好了一些,虽然还是累。廖宇阳不放心,之后就一直跟在她身边陪跑。她在红色的跑道上,他在绿色的草地上,泾渭分明,并肩而行。
叶心晴渐渐地疲惫不堪,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累得大脑放空,精神麻木,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脚下的动作。那天跑步的很多细节她都不记得了,只清楚地记得耳边他不厌其烦的指令。她筋疲力竭,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停下来,停下来,太痛苦了……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可是听着他的声音,她心里便留有一口气,这口气吊着她,让她就这么一路坚持,虽然慢,但脚步不停。
廖宇阳看到她汗水淋漓,脸色由红转白,他一阵心疼,轻声说道:“要不别跑了。”
叶心晴咬着牙摇了一下头,继续跑,脚步摇摇晃晃的,看起来更像一只小鸭子了。
廖宇阳很后悔没有在此刻制止她。
当她跑到终点时,已经是面如金纸。廖宇阳看到她终于过线,正打算为她鼓掌庆祝,却只见她摇摇欲坠地向下倒去。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接住。
叶心晴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廖宇阳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慌,打横抱起她,疯了一样地跑向校医院。
据目击者称,廖宇阳当时怀里抱着个几十公斤的大活人,拔足狂奔,一骑绝尘,速度保守估计有三十码,真可谓天赋异禀。
不过后来廖宇阳再也没能复制此刻的辉煌。
……
叶心晴只是普通的运动性昏厥,在校医院躺了一会儿就醒来了。醒来时,她动了动,四肢酸痛无力。虽然跑的是三千米,体感却仿佛是绕着地球跑了三千圈。
她睁着眼睛,眼珠转了转,看到廖宇阳坐在床边,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廖宇阳突然开口:“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