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了,无从辩解。
泠珑越想越沮丧,拉过被子蒙起脸,在被窝里缩成一团。
第二天,尚大速滑队全员返校。
泠珑借口照顾宁品微,一直和她在一起,没有同官萟冰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值机的时候官萟冰想帮她拖行李,她把自己和宁品微的行李都拢在自己身前,推着朝前走。
官萟冰看着她沉默的背影,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
到底要我怎么做。
宁品微拄着拐杖偷偷观察官萟冰,问道:“你们怎么了?”
“没事。”官萟冰摇了摇头。
……
回去的一路上,泠珑一直没和官萟冰讲话,官萟冰快要被她逼疯。许多人都察觉到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问题,又不敢问。
晚上速滑队聚餐,官萟冰在泠珑去餐厅的半路上堵她。
泠珑正在和队友一起走,那几个队友本来和泠珑是一副好姐妹两肋插刀的热络,一看到官萟冰来截她,呼啦啦,都跑了,把泠珑留在原地。
挺好,她用一块金牌立起来的威信,还不如官萟冰一张脸管用。
“我们谈谈。”官萟冰说。
泠珑仰着头看他,看他的眉眼鼻子和嘴巴,看他鼻梁旁边那粒小小的痣,那是她欺负他的罪证。
小时候秋游那次,他被她害得跌入荆棘里,整个脸就像是起了麻子一般,远看还是那张脸,近看实在惨不忍睹。
泠珑快被官萟冰吓死了,着实乖了两天,第三天她让官萟冰给她买奇趣蛋时,还破天荒地把蛋壳给了官萟冰,以示对他的人道主义关怀。
官萟冰:“……”
真是,好感动哦。
又过了几天,官萟冰的脸彻底好利索了。他终于没有变成麻子脸,只是在鼻梁右侧多了一颗小小的淡褐色的痣,距离右眼有些近。如果说他的眼睛是月亮,那么这个痣就是一颗遥望月亮的小星星。
唔,还挺好看的。
泠珑用手指肚碰了碰这颗痣,问官萟冰:“还疼不疼呀?”
小女孩的指尖柔软细嫩,官萟冰很不适应地撇开头,没说话。
这会儿,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对不起。”
官萟冰怔了一下。
“对不起,”泠珑又重复了一遍,她的目光暗淡下来,低着头,说道,“我以前总是欺负你,还成了你的童年阴影。我对我做过的事情感到抱歉,我……我其实没有真的想过伤害你。而且后来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因为习惯了。但是我也不能用年少无知来为自己开脱……我,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泠珑无奈地抓了抓头。
官萟冰很久以前是希望泠珑跟他道歉的,可是如今她真的道歉了,他又难过得要命。她低头,她客客气气地跟他说对不起,让他感觉到一种有如实质的距离感,横亘在他们之间。
“我不想听对不起。”官萟冰脱口而出道。
泠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她低着头想往前走,官萟冰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要说对不起。要说对不起,也该我说。对不起,泠珑,是我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