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谦面颊烧的通红,听到李尚之冷笑连连,最终说出这等话来,当即气急了道。“不许你这般说三姐,此事与我三姐并无什么干系。”
自打一开始,苏妗便同苏谦说过,若是要选择走一条路,便要做到最好,只是他最近被磨了些心思。
毕竟年纪小了些,无人引导之下,觉着周围都是同自己年纪有些差距的长辈,沾沾自喜下,不免觉着自己的时间比之旁人要充裕,现下被李尚之这径直戳破,他不由觉得有些羞愧。
“自然是同你三姐没什么关系。”李尚之顺着苏谦这话道。“你三姐辛辛苦苦做生意,将你送进池山书院之中,你倒是也不仔细想想,池山书院的费用可是一般人家可担待的起的?”
“你便这般糟蹋你三姐的一番心意?”
苏谦咬了咬牙,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话来,因为他发觉他根本没法子去反驳李尚之的话。“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要回家帮帮三姐罢了。”
“你若是要帮你三姐,你当初又为何要进池山书院?”李尚之嗤笑道。“你三姐做生意,缺的不过是个账房先生罢了,你若是想帮你三姐打理生意,识的几个字认的几个数便可以了。”
“我。”苏谦登时哑了声,倒不是他说不上话来,只是他竟是隐隐觉着,李尚之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我自是晓得谦儿你的心思的。”苏妗眼瞅着苏谦被李尚之三两句话逼得无话可说,不由抚了抚苏谦的脑袋安抚道。“家中一切都好,你自己的路日后自己选便是。”
眼瞧着苏妗插了话,李尚之轻哼一声,倒也不继续说了。
苏谦通红着一张小脸,瞧着苏妗有些迷蒙。“三姐,我。”
便在这个空档,苏妗听到外头重重的叩门声,对着苏谦笑了笑,便起身去开门。
苏妗出了大厅,方才扫见院子里头有些地方竟是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瞧来昨夜竟是下过了雪,她昨夜睡得深沉,竟是未曾有丝毫察觉。
苏妗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院门。
冯氏站在外头,鼻尖冻得微微发红。
不远处停着马车,长东正在那拴着马。
苏妗扫了坐在车辕上的长东,对着他微微笑了笑,而后开口问很冯氏。“嫂子,你怎么来的这般早?”
冯氏想来是坐了马车一并过来的,手中端着一坛子米酒,听到苏妗这般问,便不由抬头向着房间里头扫了一眼。“我这不是划算着,苏谦在家里头也待了几天,也应该去池山书院里头了?”
“这便让长东过来等着,也省的待会儿你又跑到我家里去。”
“这么早,想来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刚刚做了一些,你们正好用一些。”苏妗一面接过冯氏手中的酒坛,一面说。“要是嫂子不来敲门,我竟是还不知道昨夜下了一场雪,难怪我说今儿早上越发冷了。”
“可不是。”冯氏听到这话,不由瞧了苏妗一眼道。“我说你是在新房子里头睡得安稳了,还是怎么着?竟是睡得毫无自觉的?”
两人说笑之间跨入了门里头。
冯氏扫一眼过去,眼见着李尚之坐着,苏谦低着头喝粥,她竟是隐隐察觉出这氛围有些不对。
不过她也没当一回事,只是目光在李尚之面上停留了片刻,而后便收回了目光。
昨儿个苏家那一群闹腾人在李尚之的面前都讨不了好,这少东家的弟弟可是半分面子都不给,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的,苏家人也只有吃下这个亏了。
不过,直接将人丢了出去的做法,倒是当真让人觉得痛快淋漓的。
冯氏早就瞧苏家那些人不顺眼了,只是苏三丫到底跟苏家有所牵扯,她作为村里人,不好搀和在其中去。
昨儿个听闻这位三少爷将人丢出去的时候,冯氏真是恨不得去买个爆竹打一打,热闹热闹。
只是,痛快归痛快的。
冯氏瞧了苏妗几眼,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道。“三丫啊,这三少爷便一直在这里头住下了?”
苏妗似乎未曾想到冯氏突然问起这个来,微微愣了愣方才明白冯氏这话是什么意思,眸光微微一眨笑道。“三少爷的病说是需要到个僻静地方休养,城中事务着实繁杂,再加上我同少东家有些交情,便安排在我这里住下了。”
苏妗笑了笑道。“嫂子,你也知晓我这里空房间多得是,住下他倒是不为难。”
“这哪里是这个道理。”冯氏只以为苏妗没懂自己的意思,忙开口道。“便是表亲,借宿于女子家中也须得多有避讳,虽说少东家同你有些交情,可这三少爷到底是个男子。”
“你同他孤男寡女的。”
李尚之虽说眼不能瞧,但是他听力出众的很,冯氏的嗓门又这般大,他便是想要装作听不见都难,他眉头微微一挑,便扶着桌子站起身来。
他闹出来的动静可谓是不大,冯氏瞧见李尚之掉头进了房间,面上不由隐有尴尬之色。“他是不是听到了?”
苏妗不由笑了笑道。“三少爷来此不过是养病罢了,再说了,怎么是孤男寡女?”
苏妗指了指坐在桌边的纪洛笑道。
“纪洛不是也陪着我吗。”
若是纪洛性子不是痴傻,那倒也没什么,偏生纪洛乃是个痴傻的,苏妗家中住了个外人,那些人自然是有的话说。
眼见冯氏还要说些什么,苏妗忙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嫂子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我问心无愧的,嘴长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