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妗领着纪洛在高氏家里头吃过了饭,而后便往家里头走。
纪洛垂头丧气的跟在苏妗的身后,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竟是连头也不敢抬。
苏妗权当不曾瞧见似的,在前头走着。
从高氏家中拐出一道小路,苏妗方才走了几步,对面便迎面走来一位妇人,苏妗瞧着有些眼熟,似乎是打过几个照面似的,苏妗倒也不好直接无视过去,只好对着那妇人微微笑了笑。
却不料那妇人竟是脚步顿了顿,直接在苏妗的面前停下了。
苏妗没想到这妇人止住了脚步,她心里头虽说犹带着几分疑惑,但是倒也不好直接就走了。
“三丫,听冯氏说,你是寻我有事?”那妇人率先开了口。
苏妗当即微微一怔,而后反应了过来后,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将目光投掷在了妇人的身上道。“万婶子?”
注意到苏妗的神色不对,万二倒也没有计较,要知晓她也有几分供酒的手艺,也是往着酒坊里头送酒的,平日头跟苏妗不怎么熟络,这一会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见着,自然是要多寻寻机会同苏妗亲近亲近,当即拉着苏妗说起话来了。
苏妗原本只是想让冯氏代替自己问问,今儿个正好撞见了,便也就开口问了。
万二想必也是从冯氏口里头知晓了苏妗想要问些什么,同苏妗说了两句客套话之后,便不由频频的将目光投掷在了苏妗的面上,似乎在犹豫这话到底是应该说,还是不应该说似的。
毕竟这当面说,与从旁人口里头说,可是大有不同的。
万二到底是摸不准,若是她这实话说出了口,苏妗陡然之间记恨上了自己,那她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苏妗是个何等人精似的人物?哪里还会不知晓万二这模样十有八九是有了顾忌,她眸光微微一转,不由笑道。“你也知晓当初我那脑子不甚清楚,浑浑噩噩的,现下想起来难免觉着奇怪了。”
“上一次冯嫂子问我,我便也就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冯嫂子竟是记到了心里头。”苏妗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道。“倒也难为冯婶子记着,要不是今儿个正好撞见了万婶子你,我怕还是记不得的。”
听到苏妗这般说,万二当即放了心,琢磨着这事情到底是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毕竟是苏三丫不开眼,非要跳进自己家的酒缸里头,当初要不是自己回来的早一些,苏三丫这条性命哪里还保得住?
可说,仔细想来,苏三丫这条性命还是自己救的。
万二转了转眸子,当即开口道。“其实倒也没什么,我那日在田间农作,突然想起家中还炖了一锅肉,便匆匆回来一趟,这方才开了门,还没有摸到厨房门,便听到后院里头有些动静,我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猫在院子里头闹腾,便取了棍子跑到后院子里头去了。”
“哪里料想这野猫没瞧见,便瞧见。”万二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由顿了顿,抬头瞧了苏妗几眼,眼见着苏妗面色依旧,倒也没有其余的神色,当即琢磨了一下言辞。
“婶子莫要有顾忌,但说无妨。”苏妗笑着摇头道。“毕竟那个时候年纪小了些,做出些荒唐事情也着实是正常的很。”
听到苏妗这般说,万二忙开口应答了一声。“谁人在三丫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便有如此手腕?你过谦了,再者说了,你那个时候想不开,也着实是那许秀才的过错。”
万二说这话,原本的意愿是想要安抚苏妗,这话说到一般,便觉出一丝的不妥来,当即住了嘴。
不由面色尴尬的瞧向了苏妗。
也难怪万二如此的尴尬,毕竟苏三丫跟许秀才之间闹腾出来的那些事情,还没有过一年,这许秀才跟那隔壁村的黄二妮之间便又传出了点什么。
现下这许秀才也着实是成了村里头的焦点人物了,毕竟能够同时招惹这么多姑娘的,许秀才也算是非同寻常了。
苏妗在意的点却不是在这个上头,她只是在万二尴尬之时,不免追问了一句道。
“婶子的意思是,当初苏三丫,我的事情皆是因为许秀才的过错?”万二仔细瞧了瞧苏妗的脸色,眼见着苏妗面上神色十分的当然,没有半分想不开的意思,似乎对这个还十分感兴趣似的。
万二当即就惊了,瞧着苏妗的眼神便不免有些古怪起来。“三丫,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当初想不开,不是因为撞破了许秀才与黄二妮之间的私情?”
虽说前几日,许秀才与黄二妮两人之间没有直接被抓奸在床,可是两人被抓的活脱脱的,就算是许秀才辩解在前,可是黄家突然软了态度,明显是已经承认了两人之间有私情了。
再加上许秀才不堪受辱的已经出了村里头,这不是落荒而逃是什么?
一时之间,苏妗便从臭不要脸硬是要贴在许秀才身上的女人,转变成了被许秀才因为钱财抛却在一旁的女子了,虽说名声也没有多好听,可是到底比以往好了不知晓多少。
村里人也有不少人怜悯起苏妗来了。
听到万二这话,苏妗脑中乍现些什么,似乎隐隐之间将有些东西给串联了起来似的。
上一次许秀才附耳说的那一句话,莫不就是指这个?
万二说道兴致上,还不忘要拍一拍苏妗的马屁,顺带安抚苏妗一番。
“平日里头瞧着许秀才那模样也是个人模狗样的,竟是为了骗李地主家那十五亩良田,能够干出这等事情来,也好在三丫你抽身快,现才有这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