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找的,丢了就丢了,多大的事,快点吃饭,菜都冷了。”苏昌民有点不耐烦了
“一千块钱啊,这是准备留着给儿子做学费的,怎么能说丢了就丢了,马上就要开学了,没有这些钱怎么给孩子报名,孩子还怎么上学?”王春兰急的几乎要哭了。
一千块钱对于一个靠地里刨食的家庭来说,抵得上半年的土地收入。
苏醒家里不是没有地,但是三四亩土地,又是在丘陵地带,想要靠土地赚钱真的很难,一年到头的收入也就三四千块钱,再加上吃穿用度,根本就省不下钱。
粮食偶有涨价,化肥就会跟着涨价,农药也会跟着掺和一脚,种地辛苦不说,其实得到的收入跟没涨价之前差不了多少。
靠土地能赚钱吗?的确能赚。可小打小闹肯定不行,得要那种几十亩几百亩,靠着机械化运作的土地才能够赚钱。
至于只有几亩土地的普通农民,种地顶多只是保证不饿死罢了,辛苦一年得到的收入可能还比不上在外面打工的人一个月赚的收入来的多。
“爸,那钱是不是你拿了?”苏醒看着苏昌民,苏昌民今天的行为有点不太一样,很反常,苏醒有理由怀疑钱是他拿了。
王春兰似乎也反应过来,盯着苏昌民:“钱是你拿的?”
“胡说,我拿钱干什么?”苏昌民不承认。
“钱到底是不是你拿的,一千块钱啊,儿子给我的,是他辛辛苦苦钓龙虾拿去卖赚的钱,就准备着交学费的,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学了,你可不能骗人,要不是你拿的,肯定就是家里遭了贼,我这去报警了,让警察来找。”王春兰说。
“这是家事,报警干什么,警察一来全村的人不都知道了吗?还要不要脸面了。”苏昌民放下筷子,有点不耐烦,“不就是一千块钱吗,要按照我说的,去二中上学就行了,学费生活费全都免了,哪还用浪费钱。”
“钱真是你拿的?”王春兰听出苏昌民的不底气,“你拿了钱干什么去了,那些钱你放在哪了?”
“上次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去找姑爷家表妹孩子商量苏醒到二中学习的事情,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我就买了些烟酒提着去了。”苏昌民说,“钱就花在那了。”
“第一次上门是要买些东西,那剩下的钱呢?”王春兰一听家里不是招了贼,钱的确是被苏昌民拿去了,心里舒服了一些。
“什么剩下的钱,哪还有剩下的钱,没了。”苏昌民摆手。
王春兰一听又急了:“买烟酒哪用得着一千块钱,你不要骗我。”
“有事求着人家,上门肯定要提一些好的烟酒,再说,我又不是去一家,去我姑爷家不得提些东西啊?这就花了八九百块钱,再给自己买瓶酒,在外面吃一顿,不都得花钱?我自己还往里面垫了几十块钱呢。”苏昌民信誓旦旦的说。
王春兰捂着胸口,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道:“买点东西你就要花八九百块钱,家里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就一点烟酒能够花八九百块钱,那可都是儿子的学费,你怎么就这样糟蹋了。”
“你怎么说话的,那怎么能说是糟蹋,这是基本的礼数,求人办事不得带着东西过去,难道能够空手过去?”苏昌民也恼了,两人争吵起来。
苏醒拍了一下苏然,给她夹了一些菜,让她自己端着到屋里吃去了。
“事办成了吗?再说,要求他办什么事,即便孩子真的去二中上学,学费减免的事也不是他说了算,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花了这么多钱全都打了水漂,人家指不定还在骂你傻子。”王春兰道。
“我是一家之主,用点钱怎么了,难道我还当不了这个家,做不了这个主?那我一家之主活着还有个什么劲?”苏昌民猛的喝了一口酒,死不认错。
苏醒看着两人有越吵越激烈的趋势,站了起来,劝王春兰:“妈,算了,钱拿去送礼了就拿去了吧,学费的事不用担心,我身上还有钱。”
“一千块钱啊。”王春兰心里的气还没顺过来,疼的揪心。
靠种地要种半年才能得到的收入就这样花了出去,王春兰心里肯定疼,换了谁都一样,也就苏昌民不在意,还觉得有面子。
八九百块钱的烟酒,能不有面子吗?
苏醒又劝了几声,两人终于没再吵了,王春兰进了屋,生闷气去了,苏醒夹了饭菜给她端过去,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现饭菜根本就没有动。
苏醒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个情况,那一千块钱就不给王春兰了。
苏醒倒不是心疼被苏昌民拿去猪鼻子插大葱的一千块钱,而是觉得为了这一千块钱王春兰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伤了身体,有点不值得。
但是这事没法继续劝,穷过的人才会知道钱打水漂之后的心疼。
家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王春兰和苏昌民两个人在家里不说话,置着气。
苏醒没多管,过些天,等王春兰气消了,就没事了。
这样的事发生了不只一次,苏醒早习以为常。
苏醒将板车还给了余露。
“能不能将你初三的课本借给我?”余露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跟苏醒说。
“你不是马上就要上学了吗,课本到了学校就会发你,这个时候要我的课本干什么?”苏醒问道。
余露上初二,这还是钓龙虾的时候知道的,就比苏醒小了一届,暑假都过了,就算要提前预习课本,这会也没必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