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家之主,你不说这个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王春兰丝毫不给苏昌民面子,“之前醒子上高中的时候,是谁傻不拉叽将家里的钱偷偷拿去,买那么贵重的礼物送人?说你不该那么做,你还说自己是一家之主,连那点决定都做不了,还怎么当一家之主。”
“别提那事。”苏昌民有点燥,“人家住在城里,吃得好,穿得好,谁能够想到城里跟村里差不多,只是工作稳定一些,实际也没有那么富裕。我就是想着求人办事,送礼得要让人家满意,这样别人才会帮你的忙,否则随随便便送个礼,不仅不可能让别人帮忙,反而还可能得罪别人。”
“那最后呢?你送过去了,别人帮上忙了吗?”王春兰说,“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晓得事,人家分明是在骗你,醒子那个成绩到二中去哪还用得着他们帮忙?二中老师巴不得他到二中去。”
“别说了。”苏昌民没脸,“一直在农村呆着,又没有出去走动过,谁能够知道这些事情。还不都是这打听那打听,有了一点途径,然后就去做吗?”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再去做,跟我们娘俩商量商量,别一股脑热就跑去了。”王春兰提醒。
“我不是不想商量。”苏昌民说,“我要提前说了你能舍得?那也是担心你不同意,我才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个鬼,钱不见了,我问你到哪里去了,你还不说。”王春兰说。
家庭定位跟经济地位有一定联系,王春兰眼界宽了,镇上管着十来家商铺,腰包足了,说起话来也非常有底气,说的苏昌民无话反驳。
“我现在不是和你们商量吗?”苏昌民说,“我想着和强民两个人合伙一起开个小餐馆,也不做大,有三四张桌子就可以,太大了我们也忙不过来,就在马桥湖边上,起一栋房子,不需要做的那么好,占地面积也不是很大,摆上三四张桌子,再有个厨房就可以,重要的是意境,城里人来一看,远远的瞧见房子,就觉得房子不错,有农村的味道,就想着到里面来吃饭。”
王春兰笑着将菜盛起来。
“你笑什么?”苏昌民觉得自尊受到了打击,“我难道说错了吗?”
“你还知道意境?”王春兰笑的是这两个字。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意境了?人家城里好多餐厅饭馆做的菜其实也不怎么好吃,就那个样子,但装修的好,各有各的风格,有的还特意学农村的样子,把一些陶陶罐罐造旧,那不就是意境吗?”苏昌民说,“人家就想看看农村风景,看看自然的景色,吃点农家饭,这不就是意境?”
“你真想做?”苏醒问。
“想做。”苏昌民点头,“我已经跟村长打招呼了,他答应让我在湖边弄块地起房子,手续的事情他帮着跟镇上打声招呼。”
村里的经济状况改善了不少,围着马桥湖,相关的产业一个跟着一个起来,除了种植,养殖之外,还有旅游。
村子远离城市,二三十里的路,即便拆迁也赔不了多少钱,而且还不知道何年何月会拆到这里。为什么好多农村的人希望拆迁,而且越是离着城里远的反而越喜欢拆迁?明明离着城市近,拆迁的补偿费用要多一些,但实际情况是离着城市近的人他不慌,坐地起价,再等几年,手上的地说不定更值钱,拆迁的时候这些人中有些人往往会成为钉子户,觉得自己的地早卖了吃亏了,想要多一些钱,拖一拖就可能多赚个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但是离城里远的农村不一样,补偿的费用不同,一平米可能就两三百块钱,这点钱放在城里人眼中不当回事,但是对于农村,特别是一家平均分的土地只有两三亩的农村人而言,钱少也是钱,总比种地要强。
两三亩的地劳作一年,还不如外出打工几个月来的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将地卖给国家,获得一些拆迁款?
如没有变化,苏醒村里的路基本就是按照这个模式走,人人都期盼着拆迁,能够用抛荒的土地换取一点拆迁款,不过现在村里的条件改善了,土地的利用价值高,产生的效益高,自然就值钱。相较拆迁的效益,这些土地用来种植,养殖,搞旅游得来的并不少,还很持续。
再要拆迁,就没那么多人同意了。
往常谁家要盖个房子,修个院子,可以先斩后奏,村里镇上最后基本上都会同意,但现在不行,得先要经过村长的同意,由村长到镇上去走程序,或者自己去走程序,得到批准之后才能盖。
“那行吧,既然你想搞这个,那就搞。”苏醒点头。
“那就这么说好了。”苏昌民见苏醒同意,很高兴,“我去跟强民说一说,他也想赚点钱,现在种地不赚钱,搞点别的才行。”
苏昌民风风火火走了,王春兰喊了一句:“你快点回来,饭菜都熟了。”
“知道,知道,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苏昌民已经跑出老远。
“你爸这是被刺激到了。”王春兰将饭菜端到桌上,“看到咱们娘俩赚钱,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家里游手好闲,坐不住,还要被别人说闲话,他就想自己弄点事做。”
“别人爱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去,这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能够堵住他们的嘴?”苏醒没有这个看法,“你哪怕过得再好,赚再多的钱,人家也会说你,嘴长到别人口上,堵不住,自己过舒服了就好。”
“听的多了,心里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