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下决心般,想了一下。
“萧老太太要给孙子娶妻,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前前后后几乎要把东安镇跑遍了,奈何那萧山是一个也看不上。
这不,就把老太太给逼急了,说是定要在这个月内,把亲事办了,之后我一从赵家妹子那里听说您家这事,就慌忙上门跟萧老太太提了,谁知她老人家竟记得您家乔薇。
说是去年在下林村串门时见过的,是个端庄心善的姑娘,自然是满意的不行,急忙让我上门提亲。”
原来还有这番缘故。
“哎,也是苦了萧老太太的一番苦心!”
李氏不由感叹出声。
“是啊,可怜那萧山自幼父母早亡,如今又只留一老奶奶独自在家,老太太不愿离开这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萧山之前还买了个丫鬟伺候,后来无意间发现那是个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便打发了。
之后老太太更加不愿有外人在家里,如今有邻里相帮,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林彩娘难得说句真心话。
李氏心中百转千回,萧山父母双亡,若乔薇嫁过去,不用伺候公婆,只有一个奶奶,两人相伴却是有些孤单。
男人又时常不在家,一老一少两妇孺必会被人欺负,这样想来,这萧家也不算什么好去处。
如此,也只能再做打算。
“萧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李氏说完,话锋一转,直接道:“林妹子,嫂子跟你说句实话,小女这事儿,且容我与孩子他爹商议一下,萧家我是极满意的,明日便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林彩娘一听,便知此事成了大半,萧家毕竟人口单薄,乔家有所顾虑也是应该的,能答应明日给答复,已是极好。
“如此甚好,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便要起身告辞。
李氏也跟着起身拦道。
“妹子,这马上就中午了,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不迟!”
林彩娘婉言拒绝。
“嫂子,您的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萧家那边还等着呢,等此事成了,这饭咱们再吃不迟。”
李氏也不多做挽留,笑着送到门外。
“那好,就麻烦妹子了!”
林彩娘笑着离开了。
接近晌午,骄阳似火。
放水的放水,做饭的做饭,此时外面路上,到少有人经过,自是无人看到媒婆从乔家出来。
这边李氏跟乔老汉唠叨着心中的顾虑,那边林彩娘对着萧家老太太自是一副阿谀奉承的谄笑嘴脸。
“阿山毕竟长那乔家四丫头近十岁,且又常年在外,乔家二老有所顾虑也是应当。
若不是遭了这档子事,就凭那乔四丫头的人品相貌,定也能嫁一个如意郎君,如此,倒确是咱家阿山高攀了!”
这般谦虚自贬的话,林彩娘自是不能随声附和的。
“老太太,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就那乔家的穷酸样,那四丫头能嫁过来,就该在背里偷着笑了,哪能说是萧少爷高攀了。
就乔四丫头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子骨,哪有人家看的上?
这都及笄一年了,也不见人上门提亲,也就您这般好说话,容得他们那般拿乔。”
萧老太太本是世家子女,前朝覆灭后,流落街头,被萧家老太爷相救,后感于萧老太爷的救命大恩,便以身相许。
朝代更替,世间动荡,百姓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就是萧家忽的多了一个人,外人也不会多作议论,当时逃难的人太多了,萧家老太爷一番好手段,方才保着一家人性命。
那乔家四丫头,端庄娴静,身形婀娜,若不是生在这山野农家,定是人人争相求取的对象,那些个村妇行为粗鄙,目光短浅,岂能跟她的眼光相提并论。
“好啦,不用多说,乔家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我萧家娶的孙媳妇,不是娶个壮劳力回来,这事儿你好好办,好处自是不会少的。”
乡下地方,这奔走说媒,为的不就是那点好处,这年间能真正请媒人说亲的太少了,多是邻里相帮,走走过场,只有真正体面的人家,才会按照古礼,正正经经的说媒下聘。
如是一想,她这媒人过的,甚是辛酸,甚是辛酸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个大方的,她定要牟足了劲,把此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不能辱没了名声不是。
“老太太,您就等着孙媳妇进门吧,这事儿,彩娘保准给您办好。”
“好,好,那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萧老太太唇角微笑。
林彩娘是多有眼色的人啊,马上见好就收。
“那彩娘就不打扰您了!”
萧老太太摆摆手。
“嗯,去吧,明日我等你好消息。”
林彩娘起身弯腰点头。
“哎,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话毕,便大步走远。
乡下地方,一点儿风吹草动,自是瞒不住的。
萧家小子要娶亲的事,早就传开了。
这不,林彩娘刚出门,便有人凑过来套话打听。
小瞧她了不是,她做媒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这东家没发话,她定是不会瞎说的。
随便敷衍调笑几句,众人见无甚可听,也就各自回家烧饭了。
京城,北镇抚司卫所。
近日,朝中激流暗涌,皓王瑜王对太子之位的争夺愈演愈烈。
诏狱内,四个总旗正坐在桌边喝酒聊天。
“朝堂上前后已有四个御史借故向皇上提出早日立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