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点头,把粥放在桌上。“饿了吧,先吃点东西。”说完关上门便出去了。
薄真奚摸了摸被饥饿折磨得很受伤的肚子,两三下就把粥解决了。思索着要不要再问少年要一碗,可当她摸了摸身上……果然身无分文,便忍住了。
薄真奚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见少年和一位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整理一张潮湿的渔网。
“你们好,谢谢你们的粥。”薄真奚对他们道。
少年和中年男子都站起来看向她。中年男子皮肤黝黑,个子高大,一身素布麻衣,明亮的眼镜透着善意。他先是对薄真奚微笑点头,然后说了句薄真奚听不懂的话。
少年道:“我爸刚说,你身体好一些没。”
“啊,好很多了,多谢关心。”薄真奚赶忙回道。
然后少年又转过头对他父亲翻译。
中年男子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薄真奚听不懂的话,然后对薄真奚微笑点头后,就蹲下继续摆弄渔网了。
少年说:“我爸说你不必客气,好好在这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们说。”
薄真奚认真的点点头,问道:“那请问你这里有电话吗?能不能借给我打一下。”
“这里是没有信号的。”
“……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联系到外面的人呢?”
“可以到城里去,那边可以打电话,不过我们这交通不方面,去的话只能骑骆驼。”
“好……什么?骑骆驼?”
少年叹了一口,“你不会不知道这是哪吧?”
薄真奚四周望了望,清一色的黄土。“我知道,这是沙漠。”
“我们这是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罗布泊一带,如果要到城里去,骑骆驼的话少不了需要一月之久的。”
薄真奚顿时哑口无言,看来没办法通知吉叔他们来救她了。随后她又思索着,吉叔到现在也没来找她,无外乎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吉叔的术法还没恢复,第二种是吉叔认为她和仇夷一行人在一起,就不来了。如果是第一种,她能快点回去还是有希望的,如果是第二种,就得等仇夷他们回去了,吉叔才会来找她,听灸也说,他们最迟也就一个月回去。按照最坏的第二种可能性来看,得一个月左右吉叔才能来接她啊,骑骆驼到城里也得一个月,而且还要冒着被沙尘暴吹走和迷路的危险……
薄真奚不好意思的对少年笑了笑,“那我就不去城里了,但是朋友来找到我可能需要些时间,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了,你看有什么活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少年笑了笑,“算了,我们这的生活和你们中原人的生活是不一样的,你帮不了什么忙,就好好在这等你朋友来就好了。”
“生活不一样?”
“嗯。”少年点点头,“我们这个村庄的人都是以捕鱼和养畜牧为生的,和你们中原种田为生不一样?”
“种田为生?”薄真奚不禁一笑,“你怎么知道中原人都是种田为生的?你去过中原吗?”
少年脸一红,摇摇头。“没去过,这些都是阿依姐告诉我的。”
“阿依姐是谁?她去过中原?”
少年一脸认真的说:“虽然阿依姐没去过,但是她博学多识,什么都是知道的!”
薄真奚一笑,“可是她说错了,中原人并不是全部都以种田为生的。”
看得出少年有些恼火,大声说道:“阿依姐是不会错的!她说的一定就是对的!”
薄真奚一愣,没想到少年会突然生气。
少年的父亲立马拉住少年,用责怪的语气说了一堆薄真奚听不懂的话。
过了一会,少年面露歉意说:“对不起,我刚刚语气不好,很多人都不喜欢我这种性格。”
“没关系,真不介意的。”薄真奚尴尬的笑了笑。
少年又说:“但我希望你不要质疑阿依姐。”
薄真奚点头答应。心想着莫不是因为她刚刚质疑了那个叫阿依的人少年才会突然生气,看来是少年很重要的人,心上人?但薄真奚并非是八卦之人,也没有兴趣了解,便不再多问什么。
薄真奚在少年家休息了几日,和少年他们慢慢熟络起来,了解到少年叫奎尼,少年的父亲叫阿迪里,奎尼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这个树枝芦苇房只有他们两个人居住。奎尼和阿迪里每日的工作就是去海子捕鱼和喂养羊羔,骆驼。因为奎尼说外面太热了怕中原来的薄真奚中暑就不带她外出捕鱼了,薄真奚每日在家就帮着喂喂羊圈里的小羊,也是闲的很慌。
“我想出去走走,看看这里的环境。”薄真奚对捕鱼回来的奎尼说。
“好吧,但我要和父亲把这渔网整理好才能带你去。”奎尼说。
“没关系,我自己去好了,不会走太远。”
“你确定吗?”
“嗯。”薄真奚点点头。“要是迷路了我会问路人的”
“可是整个村庄只有我和阿依姐还有阿依姐的爷爷听得懂中文。”
“啊?这是为什么?”
奎尼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是谁都像阿依姐那么博学多识的。”又道:“布罗泊是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个地方,我们说的是维吾尔语,不过也有些不一样,算是方言。因为罗布村的人显少外出,外界的人也很难能到我们村庄来,自然是比较少人会说中文的。”
“这样啊。”薄真奚恍然。
“那你还要一个人出去吗?”
“我等你吧。”薄真奚笑笑。
等奎尼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