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生被打得重伤,勉强吐出几个字也是气若游丝,在杂闹的人群中显得苍白无力。
慧生见众人都未听见,无法,只好吃力的去掏袖袋里的玉石。这些动作都被子秦收入眼里。
子秦邪眼冷笑着,突大喊道:“好了!大家都不必找了,我知道玉在谁那!”
村民惊了一片,一个尖刺的声音脱出人群,“到底在谁身上!我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显然村民们都同意他的说法,纷纷应声点头。
子秦冷嘲道:“玉就在你们所敬仰的慧生大师身上。”
村民们面露惊色,多为不信。一妇人道:“这绝不可能!慧生大师常常主持法会赠济贫民,至钱财为身外之物,又怎么会贪念我们的玉。”
又一人附和道:“没错!慧生大师慈悲为怀,品德高尚,不容你胡乱污蔑!”
后为慧生说话的声音层出不穷,彻底激怒了子秦。他突抽出佩带在腰间的剑,一举划开慧生的袖袋,几块美玉如落雪般散落一地,剔透的映着每个人的嘴脸。
村民们不再有声音,沉默有时是比语言还有力的打击。
薄真奚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一轮红日,它晒得村民眼光似火,它晒得慧生眼底清凉,它晒得薄真奚心头难受。看得最透的是旁观者,最无能为力的也是旁观者。所以世人到底是不愿意当旁观者。
子秦嘲笑道:“你们现在看清楚了吗?一直以来这个妖僧都伪装成大慈大悲的样子,用虚伪的假象把你们一个个蒙骗得上了当都不自知!一点小恩小惠就让你们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殊不知他心里一直想着怎么算计你们,若不是我今日拆穿他!你们就等着送命吧!”
又是一阵沉默,薄真奚只觉要再这样沉默下去,尘埃也就落定了。
谁能帮帮这个可怜的和尚……
一稚嫩的声音划开了冰窖似的寂静。“玉不是慧生大师偷的!慧生大师是好人!父亲你快帮帮慧生大师!”
是早晨被慧生抚头的那孩子,他父亲现神情纠结,欲言又止。
薄真奚只觉这声音像根划燃的火柴,这小小的火种让她凉透的心竟有了些许温暖。她亦希望这点温暖让奄奄一息的慧生也好受些。
慧生强撑着一口气,好不容易发出句让大家还听得到的声音。“这玉不是我所盗。”
村民面面相窥,一时间均犹豫不决,这一句话尚不能让他们做出选择。
最后刚说话孩子的父亲道:“既然玉已找到,何不等慧生大师把伤养好后再让他给我们个解释。现慧生大师伤势严重就算有心向大伙解释也无力啊。”
其他村民也都同意点头。
薄真奚长舒一口气,以为这件事可以先告一段落。
不料子秦突然咆哮道:“你们这群愚民!到现在还要袒护他!我看要等到他把你们都送进棺材你们才清醒!”
“哥!你在做什么!”才回来的麻姑见此番情形,采了一篮子的果子散了一地,慌不择路的跑了过来。
慧生见了麻姑,通红的双眼终于落了一滴清透的泪。
麻姑跑近一看,瞬间泪水夺眶而出,立马护住慧生,仇视子秦道:“哥哥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吧,何必为难他!”
众人都看向梨花带雨的麻姑,有不解有疑惑,但都忽略了子秦那张逐显阴霾的脸。
薄真奚心中猛烈一颤,只觉不好。下一刻子秦便手握利剑刺向慧生。
薄真奚来不及多想,就要冲到慧生面前挡剑,可她还没迈步就被一只臂膀挡住。
“仇夷!你怎么在这!”薄真奚惊道。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薄真奚推开仇夷,可子秦手中的剑就要刺入慧生胸膛了,来不及了……
就在薄真奚心都凉透半截时,尖峰一偏,绕过慧生,并从子秦手中滑落。
比薄真奚还惊讶的是子秦。
“怎么可能!”子秦大叫。“你这妖僧,一定是你刚刚施了妖术!”
被子秦刚刚举动吓住的麻姑瞬间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更换着呼吸。眼泪漱漱而下,嘶声裂肺的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杀就杀我吧!”
村民也都纷纷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的指骂子秦。不一会儿,骂声就盖过了麻姑的哭声。
而一直观望这一切的薄真奚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望向仇夷,道:“你做的?”
仇夷并不看薄真奚,眼光一直停留在另一个方向。他淡声道:“此处是幻境,不过是把从前发生过的时光重新呈现罢了。你我在这都做不了什么。”
“什么?”薄真奚惊道。后一细想,难怪真这里的人都看不见她听不见她说话,原来这里只是个幻境。
薄真奚还想问什么,但见仇夷神情不似往常平淡,便好奇的朝着他的视线望去。
站在人群不远处的小山丘上,一位容貌和薄真奚一样的女子袭一身青纱长裙,傲世独立。那一头薄真奚没有的及腰长发用一根碧绿簪子挽在脑后,额前的碎发被微风轻轻拂着,朦胧间能看见一双冷冽的眼。
薄真奚握紧拳头,心口溢漫出道不明的闷痛。“刚刚是姬莲所为?”
仇夷点头。
可是姬莲为什么要帮慧生?这句话薄真奚并没有问出来。不知为何她不想再提姬莲,看着仇夷那双紧紧注视姬莲的眼睛,厌烦无比。
薄真奚捂着胸口,难道又被控制了心智?她使劲叩打着又快要滋生恶毒想法的心脏。
“你怎么了?”仇夷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