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帐篷,我发现帐篷里的居然是雾淼淼。我的动作让她翻了身,我发现她喜欢侧着睡,蜷着身子睡,这种睡姿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她睡得很香。我闻到了帐篷里女生的香味儿。我悄悄地回到了睡袋,正打算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突然,雾淼淼说话了,她说道:“叶春磊回来了?”
这晚上,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我一跳,我说道:“嗯!回来了,怎么你还没睡?”
“我睡觉轻,你吵醒了我。”她说道。
我哦了一声,问道:“牧阳呢?睡哪儿了?”
“你真不关心女生,是不是应该道个歉?”她说道,“去车里睡了,蒋云飞的车,蒋云飞怕自己起不来轮值。”
“对不起,吵到了你,早点睡吧。”我说道。
她翻了个身,正面对着我,说道:“挖二指。”
这是我们创造的语言,挖是今晚,二指是平安,她在道晚安。
我点点头,缩进了睡袋。
我睡得很快,还没怎么琢磨叶春磊的事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几点,突然,我感觉一股刺骨的寒风吹进了帐篷。我吓了一跳,猛地睁眼的同时,手摸向了睡袋里的电击枪。
我看到一张脸,是蒋云飞满头大汗的脸,他气喘吁吁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松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了?”
“有有情况!”他吞了一口口水说道,“这附近有人!”
我吃了一惊,急忙在睡袋里边穿衣服边说道:“什么人?几个?是不是来我们营地了?”
雾淼淼也醒了过来,说道:“他们带武器了吗?”
蒋云飞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去看了,离我们应该很远,额也可能没多远。”
我让雾淼淼继续躺着,我和蒋云飞出了帐篷。
黑暗依然是那个黑暗,营地一片漆黑,很安静,篝火快熄灭了。
我急忙丢了一把树枝,看着蒋云飞,说道:“人在哪儿呢?”
“那边!”他指了指正北方,因为我抬头就看到了北斗星,很大很亮,方向绝不会错。
我看向了黑暗中,什么都没发现。
我回过头,看向了他,疑惑地说道:“你吸毒吗?”
他像受了委屈地孩子,说道:“唐寻鹰!我死都不会吸毒!真的有人,你跟我来!”
说着,朝着黑暗中跑去。这很危险,我几步跟了上去,他跑出营地五百米,还打算继续跑,我吼道:“蒋云飞!站住!别跑了!有什么话就说,不然,我回去了!”
蒋云飞说道:“哎呀!就要到了!快来!”
黑暗中,我隐隐看到他跑到了一处大石头上,他呼地一下,跳了上去,冲五十米外的我喊道:“你快来!”
我疑惑地走了过去,就在这时,我的全身一紧,我看到了那大石头又仿佛是被人刻意堆积出来的,依然是上宽下窄。
难道又是一个石兵?
蒋云飞见我站定,说道:“你看那边是不是火光?”
我没有看,反而是怒道:“晚上值哨,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哎呀!拉屎!拉屎!你快来看啊!”他有些焦急。
我走到那石碓旁,远远看去,似乎有淡淡的雾气,这是早晨起雾的先兆,隐约似乎有一点点亮,但我不确定是什么在发亮,可能是月光反射到雾气上。
“你拉屎跑出来快一公里?怎么不去简易厕所?”我的手依然没有离开电击器。
他说道:“你拉屎才跑出一公里,我闻不惯臭味儿,我最多跑了五十米,不过我闻到空气中有柴火的味儿,绝对不是我们烧的松枝儿,还有饭的味道。我顺着味儿跑到了这里,我肯定前面有人。”
我吸了吸鼻子,什么都没闻到。
就在这时,我仿佛听到远处传来了笑声,是孩儿的笑声,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幻听,因为人刚醒来,是处于梦与现实的边界,声音转瞬即逝。
我竖起耳朵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想起一个在沙漠和戈壁上流传很久的故事,说是人走在沙漠上,在你最悲伤的时候,你就会听到这样孩子的笑声,或者哭声,那是魔鬼的诱惑。
如果你刚刚失去了孩子,尤其是在送葬回来的时候,你听到这个声音会觉得这就是你的孩子,你以为他没死。你会不顾一切地骑马朝声音的方向跑,这时候,你听到的声音会越来越大,他们会和你交流,老人说魔鬼会蛊惑你,说:“妈妈!你在哪儿?我在这里!快来找我呀!”
你会跑到马累死,而你依然会跌跌撞撞地朝声音的方向跑。最后,失踪。老人说有的时候马回来了,人不见了。有的时候马和人都不见了。而科学界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件事儿,也无法用科学的解释去验证。
在我看来,可能人之所以冲过去,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而在沙漠中失踪,那就太正常了,人累倒在地,不要十分钟,就会被沙地吹得分不清楚是沙还是人,相隔一公里根本看不出来。
那声音我认为是音爆的一种,声音是可以跳跃的,法国的一个科学家成功在一个一公里长的地方实现了音爆跳跃。基于这个理论,我认为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个孩子突然大喊,在特定的条件之下,形成了音爆,就好像把声音做成手榴弹,被某种力量丢了出去,丢在沙漠上,有了这种“鬼音”。
而今晚我所关注的问题却并不在这里,正当我打算劝蒋云飞回去的时候,我听到远处似乎有呜呜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