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扇着我的耳光,我的鼻子被打出了血,我脸上有了皮鞭的痕迹,我的手握在刀柄紧紧地,因为今天不同,你的儿子欺了我的女人,他必须死。
你阻我!你也得死!
我抱拳说道:“爹爹!身体为重,我今夜便带爹爹及众家弟兄离去,兄长之事,我定当拼尽全力。”
方渊举起的马鞭终是没有落下,他的手按在了我的头上,说道:“苦煞我也!你兄长必不可亡,我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我不走,我要等到我儿消息。”
我点头,握拳离去,那一刻,我便知他已是死人,只是早晚而已。
又一日,锦衣卫传来消息,在崖底有所发现。我赶去,看到了一堆燃尽的篝火,还有一件锁子甲和雾淼淼的内甲。这两件东西我都熟悉,锁子甲是方家特制的,我从小就穿,内甲是锦衣卫给百户的,雾淼淼是百户,这是她的。
我的内心焦急,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却让我更加愤怒。
这说明了三件事,其一,他们两人死里逃生,都还活着,并且没有受伤;其二,雾淼淼暴露了;其三,他们都tuō_guāng了衣服,烤火取暖。
方华必须死。
我将这消息带了回去,方渊大喜,直接将随身的玉佩给了我。我再次提出让他们尽快离去的请求,因为锦衣卫朝万勿镇增兵,只不过这些兵甲是我调来的。方渊终于同意了。
当晚,我引着一众人离开了万勿镇。
方渊不亏是老奸巨猾,一路上拉着我的手,似乎是怕我跑了一般。我知道他并不相信我,这是一个很可笑的逻辑,养了很多年的狗,在生死之间,却并不相信他的狗。或许吧,我并不是一条狗。
我不是唐寻宝,我是唐寻鹰!
一线崖,寸草不生,两壁之上十余米,高不可攀,这是我专心为方渊找的葬身之地。方渊很敏感,站在一线崖外犹豫再三,最终,他要我将内甲脱下,我毫不犹豫地将锦衣内甲给了他。
他这才放心,拍了拍我的肩,说道:“我儿,此去你便是我亲儿,将来,我若是剿灭大明,你便是我威武大将军,封侯拜相,你选就是!”
我急忙跪倒,叩谢。但我的心里却在冷笑,卸磨杀驴之事在锦衣卫中多不胜数。我们也是用这个方法骗别人招供的。
当最后的三十多个死侍全部进入了一线崖,我看到了天空亮起了火信子,接着,两边的悬崖顶上响起了几秒的躁动。
“不好!我们中计了!”方渊的歇斯底里,让我心头暗爽。
轰!无数的巨石,箭矢,火油倾斜而下,哀嚎遍野。
我站得笔直,一直箭擦破了我的衣衫,我站立不动。又是一箭飞来,我刀都不拔,便轻松挡下。我看着方渊抱着脑袋,跪在角落中,心头想笑,曾经他是那么高高在上,我跪在他面前,甚至不敢抬头,那些皮鞭落在我身上,比打一条狗还狠。
“是你!我把你当儿子,你却这样对我?!我要投降!我要揭发你!”方渊大吼道。
我抽出蚀月刀,只是轻轻一刀,方渊的臂膀掉了下来。看着他痛得打滚儿,我心头压抑很久的浊气吐了出来。
“喝!”他从袖口掏出了一把匕首,这匕首很漂亮,弯弯的刀身,细长幽暗,那是陨铁,这匕首我见过,是西域的进贡给皇上的。方渊爱不释手,私自将贡品从清单里划去了。此后,他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他居然想杀我?不知死活!我看着他朝我不要命地冲了过来,只是一侧身,数支箭矢射在了他的身体上,他没有死,我让锦衣卫带的都是啸箭,巨大的贯穿力可以将锁子甲直接射穿。我的内甲果然让他逃过了一命。
不过,这不要紧,我跨前一步,再次刺出一刀,蚀月刀最后一式,断心式。刀刃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他一口血喷到了我的脸上,热热的,但这感觉好爽。
他颤抖的手举起了匕首,对准了我的心脏,我抽出刀的同时,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将匕首刺进了我捅出的刀口。我要营造一幅他自杀的假象。
他倒了下去,我一边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眼睛,一边将飞鱼服用最快的速度穿好。
嗖!
一箭射来,我不躲不闪,让这一箭射入了我的肩头,我也要营造另一种假像,我不是和他们一起的。
战斗结束的很快,我抽出腰间的火信子,炸到了空中,那信号是清理战场。
我朝着一地的狼藉走去,顺手结果了一个还没死透的死侍。
“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一个百户跪倒说道。
我肩头的血液正咕咕地流着,染红了我的骄傲的飞鱼服,我说道:“起来吧,我一直潜伏在这里,我不想再放走一个!”
那百户站起身,却突然发现我的肩头中了一箭,忙冲身后的人吼道:“谁放的箭!射中了大人!”
周围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我一摆手,说道:“不碍事!你们做得没错!除了方渊,这里一个不留,方渊在那边,看他是不是还活着,活着押解进京,死了,取他首级!”
“快给大人疗伤!剩下人跟我清理战场!一个不留!“
箭头拔出的那一刻,我痛极了,但却十分地酣畅。我听到两个锦衣卫在远处小声地嘀咕:“千户大人真厉害!独自在谷底埋伏,要是巨石和火油挨上,那可.......”
“我们大人是鹰!箭矢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巨石和火油!”
我很受用。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