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磊没有参与讨论,而是独自到了松树林的边上,弄了些树枝,点燃,这松树上有油脂,并不怕雨水,一点燃便冒出了大量的烟,这烟中带着松香味儿,很是沁人心脾。
蒋云飞从车上跳下来,扬着手中的一大塑料袋水吼道“你们真不懂节约,看我搜集的水深层过滤比那个有点甜的还要甜我请你们喝水”
说着,将水倒入大水杯中,架到了火上。
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看到了松树说明我们正在朝着高海拔的区域挺进。
雾淼淼拿着地图,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们可以绕一点路,到边防哨所”
“绕路为什么绕路”秦风走了过来。
我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反常。我拍拍他的肩,说道“哨所那里有补给,我们可以稍作调整,而且那边如果通讯能用,我可以将这里发生的情况汇报一下。让外界知道我们的处境。”
“我反对”秦风呼地站了起来,说道,“如果如果部队知道我们死了人,要我们取消任务怎么办”
我用力地将他按了下来,我终于确定他可能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儿。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牧阳也说道“唐老哥,我们还是继续赶路的好,我也不想去哨所”
叶春磊不吭声,只是看着篝火,用树枝拨弄着火堆,但他的动作有些剧烈,搞得篝火飞起,一些小碎末儿都掉进了水杯里。这说明他的心思很复杂,很激烈。
我刚要说话,任玥玥说道“哎不去就不去呗一个小哨所有什么看头,咱们的粮食应该还是足够的。”
我眯缝起了眼,这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样子,难道他们每个人都有事儿不成而且都见不得光
我暗自有了计较,我将地图从雾淼淼的手里接过,笑了笑,说道“这个事儿明天再说。”
正待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从一棵大树后呼地钻出一个人,吓了我一跳,一看是韩坤,我的心稍稍松了一下,但很快又提了起来,他的手里握着三只大老鼠,另一只手还抓着两条蛇。
他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说道“还有水吗我找了些吃的。”
那蛇一只死了,一只还在丝丝地吐着信子。
蒋云飞凑上前,只看了一眼,呼地跳了起来,他大吼道“妈呀这是毒蛇”
韩坤嘿嘿一笑,说道“你吃不到毒这在山里都是好东西有肉吃,饿不死你你怕什么呀”
说着,他的手只是一拧,那蛇便长大了嘴,我清楚地看到了蛇牙尖上冒出的透明毒液,接着头歪向了一旁,死了。
他拧开尖棍儿从里面掏出半截迷你小铲子,我这才发现那铲子的边缘非常锋利。韩坤熟练地将这些看上去吓人的东西挨个弄死,放血,接着开膛破肚。一时间,篝火旁一股子血腥味儿。
吓得几个女士都躲得远远地。
很快,他将这些穿在树枝上,挂到了火旁,他自顾自地拉开车门,从车里取出调料,一边烤着一边抹着。
大约半个小时,空气中漂着饱含调料味儿的肉香,如果不知道那是老鼠和蛇的话,或许会让我胃口大开,但此时,嘴里在咀嚼口水,潜意识里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的感觉,实在是糟糕。
我喝了点水,吃了点饼干,算是打发了饥饿。
韩坤拿着烤好的老鼠递到我的眼前,说道“来好吃着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表示不用了。其实,在四川的时候,我吃过竹鼠,竹鼠个头不小,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竹鼠,只觉得肉很细,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竹子味儿。
朋友后来告诉我是竹鼠,因为味道实在太好了,我并没有吐出来,反而又吃了几口,以示勇气。
后来在北京见了“三叫儿”,就是刚出生的小老鼠儿,肉还是红兮兮的,眼睛都没睁开,就躺在盘子里的生菜上,时不时还能看到它们抽动一下。
之所以叫三叫儿,是因为它会叫三次,第一次是你用筷子夹起它的时候,叫一声;第二次是你夹着它占酱的时候,酱刺激了它的皮肤,叫一次;第三次是你咬到嘴里,临死前的最后一声。
这我不敢吃,我看着我北京的哥们儿大快朵颐的时候,内心却波涛汹涌。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剥了皮的老鼠,烤熟后,头被烤得焦黑,其余地方焦黄一片。地上不远的地方还有它带血的皮毛。
韩坤见我不要,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老鼠的身子,接着用力地撕咬了起来,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其实做为一个资深野外摄影师,我知道在极其恶劣的情况下,你不得不去向大自然索取那些你在大城市根本不愿看到的动物做为你的食物,甚至是你的排泄物。
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这往往说明你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让自己深陷困局。所以,至今,我跑了太多的荒郊野外,却全身而退的原因。
“再等会我吃完,蛇肉就熟了蛇得多烤一会儿,不然有寄生虫。”韩坤一边吃一边说道,“你了解蛇的寄生虫吗它会在你的食道壁上吃得肥肥胖胖,再在上面钻一个孔儿,你还感觉不到,因为它会释放麻药,然后顺着你的体液爬到你脑子里。”
我看着他,说道“你烤好了,让我尝尝我喜欢吃蛇不过我喜欢吃煮的。”
韩坤没有多话,吃得指头上全是油。
一会儿,他将蛇递给了我,我接过,他烤得不错,里面全熟,不过,烤的蛇肉很硬,像吃蜡烛,刺还十分地多。
我坐在那儿一边吃一边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