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都,三雄商会。
此商会据说曾经是三位结义金兰的兄弟开创,每一个都是经理长才,自创办下第一家商行开始,至今已经五十七年矣。
其势力遍及药材、皮革、粮食等诸多行业,背后更是传闻有着几位贵戚的份子,在庆都中也是顶尖的店铺之一。
总部,三雄楼。
管事宋仪笑容满面,游走八方,与顾客打着招呼,长袖善舞。
“三爷好久未来,正好楼内新到两匹骏马,乃是草原血统,您要不要看看?”
“哎呀,这不是赵公子么?祝贺喜得麟儿,来人,给这位公子送上一片长生金锁,权当敝人的贺礼!”
“江老爷,哈哈……今晚酒宴,不见不散!”
……
如此团团一圈下来,等到回到后院之时,宋仪的面色却是变得极为严肃,望着手里的一个纸团:“竟然采用此种最高等级的传讯,也不怕暴露,唉……”
他叹息一声,加快脚步,来到一间密室中:“老爷,有消息!”
这密室四面封闭,纵然白天也是密不透风,只点着一座烛台。
“出了何事?”
在烛台之后,是一名白发巍巍的老者,名为宋镇雄,乃是当年的三雄之一。
时光是最大的利器,曾经笑傲商海的三杰,此时他便是硕果仅存的一个。
“最高等级的传讯,请看!”
宋仪是宋家的铁杆,此时肃穆将纸团交上,张开后一片雪白。
宋镇雄沉吟了下,取出手上的一枚扳指,扭开机关,挑出一些白色粉末。
宋仪亲自在旁边侍奉,取来温水调开,洒在纸上,立即就显现出一行行红色的小字。
“国君已任命段玉为巡城银章,还给了一营兵,专门负责追查北燕暗探?”
宋镇雄眯起了眼睛,有些回忆的色彩。
他表面上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大商人,暗地里却是北燕派来的密探。
只是在庆国数十年,宋家也在此开枝散叶,只有寥寥几个铁杆亲信才知道这消息。
“东主,这个段玉可不是善茬,喜欢出人意料,之前在叶州,已经坏了我们一次事,这次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宋仪焦急道:“之前奉北面命令,我们动得太过厉害了,怕是露出不少马脚。”
潜伏不动的暗探,单线联系,很少有着暴露的机会,但上一次草原之行,北燕为了胜利,也付出许多代价。
首先便是庆都之中的探子四面出动,传递消息,这立即引起了崔放的警惕,才有段玉之事。
“我等关系盘根错节,那段玉只是一个正六品,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保险起见……你先去城外庄子里,让那北面来的几人立即避避风头!”
“哼,此个草莽,屡次坏我大事,等到北面恢复过来之时,必第一个杀了祭旗!甚至不需北面动手,我们联手发动,也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宋镇雄老而弥辣,等到睁开眼睛之时,已是光芒四射。
“遵命!”
看着宋仪大步出去,他沉吟了下,关上密室大门,想了想,又启动了几个阵势。
这密室修建之时就有过设置,等到这几个机关一开,除非他主动出去,否则外面想进来,只有将密室墙壁毁掉才有可能。
完成这一切之后,宋镇雄跺跺脚,站起身,来到一面墙壁之前。
他右手按在某处墙砖位置,顿时凹陷进去,一面墙壁后移,现出一尊神位来。
“主公!”
宋镇雄肃然点香,向神位行三拜九叩之礼,神色极为虔诚。
这是唯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就连心腹宋仪,以及几个儿子都不知晓!
他真正的主人,赫然是之前辉煌的大夏朝,他也自认为大夏遗民,并非庆国与北燕之人!
默祷片刻之后,神位轰鸣,隐约间浮现出一个影子。
这影子模模糊糊,极为艰难地开口:“深深潜伏,纵然暴露,也不得泄漏大夏关系!”
只是说了一句,影子便轰然炸开,连神位上都浮现出几丝裂痕。
“阴阳相隔,传句话都如此困难,特别是在这庆都之中……我这一辈子,此种联络方式只用过三次……”
宋镇雄望着神位,目光迷离,几次抬手,却是不敢落下。
毕竟,若论隐蔽,将这些全部毁掉才是最佳。
但他祭拜此神位已经数十年,形成了本能,这就仿佛狂信徒面对着自己信奉的神祗雕像,有几个能下手砸了?
更何况,是人就有一些侥幸。
数十年都未曾暴露,或许便能隐瞒一辈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宋镇雄一咬牙,让机关恢复原状,大步走出密室,来到前台:“出了何事?”
“东……东主!”
几个掌柜瘫软着倒在地上,看着一波大兵冲进来,明刀执枪,几乎吓得说不出话来。
安居庆都的子民,多少年没见到过这阵仗了,一遇到后当真是被吓傻。
“御龙军?”
宋镇雄看到士卒兵甲上的标志,更是眼皮一跳,拱手上前:“各位军爷,你们……”
“奉巡城银章之令,三雄商会窝藏不法,所有人员一律拿下,所有货物房屋一律查抄,若有反抗,直接杀了!”
秦飞鱼一身铁甲,大步走进,杀气凛然。
身上的盔甲与刀鞘之上,竟然还有沾惹的鲜血滴落下来。
“啊!”
见到这一幕,周围顿时发出一声声尖叫。
“这位校尉,是否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