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我摸了自己的额头,皮肤却是完好无缺的。
与此同时我看到了自己的手腕,那上面不断地升起了黑色的阴气,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着,好像我整个人都被火焰烧焦了一样。
而且那阴气上面还像人脸一样,有着大大小小的凹陷,撕心裂肺的惨叫着,该死的是那张小小的开阳符根本不足以把阴气全赶出去,金光黯淡之后,立刻就让阴气重新有了底气卷土重来,气势汹汹的朝我扑了过来。
可是开阳符一烧尽,阴气也已去了大半,我身上也不被符咒烧的浑身作痛了,当即就是一个翻身,从地上捉起了桃木剑,往前面一刺一横,直接打散了一片朝我而来的阴气。
手中的伏魔钟也敲了起来,逼着自己身体里的阴气出来,也让其他的阴气不敢靠近。
可那感觉实在痛苦,每摇一次伏魔钟,就好像从我的身体里挤走了一个重要的器官,痛的我几乎拿不住手里的伏魔钟。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了三叔掉在脚边的镇坛木,心里忽然掠过一个念头。
紧接着我就地一滚,直接把那镇坛木捞了起来,紧握在了手里。跟我想的一样,我的手指刚挨上镇坛木,便如同被火炭灼烧一样,剧烈的疼痛起来。
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借着一股莽劲,把镇坛木狠狠的往自己头上一敲,敲得我是眼冒金星,咚的一声,好像整个世界都空白了。
实在是情况紧急,我下手也没个轻重,用的力气过大,敲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往后一倒,手里倒是没忘记把镇坛木抓结实,毕竟那可是三叔的东西,万一弄丢了,指不定三叔怎么骂我呢。
这时我才发现阴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在了空中,像张巨大的网,把我和三叔牢牢的困在了天台。
却是由于畏惧我手中的镇坛木和伏魔钟,不敢再朝我过来一步,只是恫吓似的,浮现出许多张不同的人脸,朝我笑着怒着骂着,瘆人的很。
可惜我生死关刚刚才走过一遭,脑袋又被镇坛木砸的生疼,只顾得上踉踉跄跄的往三叔身边走,哪有心情关心一团子阴气在做什么。
而三叔身上的阴气已经入了体,见我拿了伏魔钟和镇坛木过来也不惧,在三叔全身的气脉下藏着,但凡有一丝流动的活气,底下就是一股子阴气。
我把他扶起来,对着他的后背说:“对不住了,三叔。”
紧接着我就一张开阳符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同时手里的镇坛木一挥,直接扇在了三叔的后脑勺上,伏魔钟也摇了起来,嘴里大声喝道:“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
闻钟声不起,护法善神嗔恨,现世损福慧,后世堕蛇身!”
当即我就看见阴气从三叔的皮肤上浮了出来,惨叫着往外飘,但除了惨叫也就没其他的用处了,一股一股的冒了出来。
而我并不在意散去的阴气,只管紧盯着三叔体内的阴气,把镇坛木贴紧了他的后背,手里又摸了一张开阳符贴在他背后,嘴里反复地念着咒,手上不停地摇着伏魔钟。
双管齐下,硬生生地把那些阴气全逼了出来,三叔身上的青紫也散了下去,重新变作了人的正常肤色。
我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仔细地查看着三叔体内的气脉,生怕哪里有遗漏的地方。
紧接着三叔就缓缓地一翻身,差点压住我的手,眼睛还没睁开,就挣扎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嘴里茫然的呢喃道,“我的头怎么这么痛啊?”
“三叔,是我,孙东。”我嘿嘿一笑,视线对上了三叔睁开的眼睛,悄悄地把手里的镇坛木往他手边一放,“刚才您被邪气入体了来着,我没办法,用镇坛木帮您揉了揉头,希望您别见怪哈。”
“揉了揉头?”三叔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抓过来了镇坛木,往我头上狠狠一敲,敲得我眼冒金星,捂着头往后退了两步,委屈的叫了一声。
“你这个浑小子,揉得我脑袋都快炸了,你还说这是揉了揉头!”看起来我下手的确是有点狠,三叔疼的捂着自己脑袋,好半天没和动静。
要不是周围全是阴气,估计他恨不得拿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砸我的头。
“我也没别的办法呀。”我捂着头蹲在地上,又不敢离三叔手里的镇坛木太远,只能拿肉最厚的屁股背对着三叔,估计是把他气得恨不得一脚踹在我背上,再把我从楼顶丢下去。
“你起来!赶紧起来!”三叔推推我,声调提了十几度,又拿镇坛木在我背上一敲,自己慢慢地扶着地面站了起来。
“桃木做的东西本就是能够辟邪驱灾的,就算你把他砸断,你能够发挥的力量也是根据自己的气的多少来决定的,不是说你死命的敲它就能厉害些!不用力它也就这样的!”三叔越讲越气,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嘴里喝到,“东子,给我看好了!”
他朝着阴气举起那柄镇坛木,手腕缓缓地移动着,拿镇坛木在空中书写着什么,嘴里铿锵有力的喝到:“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沉疴能自痊,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
一瞬间,那些文字仿佛都在空中隐隐的浮现着,通体散发着淡淡的白色荧光,又被往前推的镇坛木一下打散了,往空中飞去,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