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如今嫂嫂的这种脑子不灵光的状态……”
赵清雅拉长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玩味的目光在幕玹锦和沈冰诺之间来回打转。
看她这个样子,幕玹锦整个身子有些微微紧绷,他知道,她要放大招了。
果不其然,赵清雅笑得一脸古怪,半阖的眼眸像一条毒舌吐着信子,死死的缠在幕玹锦和沈冰诺的身上。
她轻启嘴唇,道:“就嫂嫂这个情况,还赖在家母位置上做什么呢?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幕府的家母是个脑子有病的人,幕府怕不是无人了吧。”
赵清雅的话一落音,便在人群中炸开了锅,而其中符合她的人也不在少数。
她说的不错,先姑且不论沈冰诺脑子有没有坏掉,就算是没有坏掉,这段时间以来,她并未对幕府做出过什么贡献,更别说她一直以来犯着大大小小的错,仅凭借这一点,就应该将沈冰诺,从幕府家母之位上拉下来,而不是让她继续在这上稳稳的面坐着!
沈冰诺无措的坐在座位上,感受着一道道含了厌恶,嫌弃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袭来。
喉咙逐渐发紧,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冷汗从额角跌落。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沈冰诺低头瞧了眼,侧目偷偷朝幕玹锦看去。
只见他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正襟危坐,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又悄悄的捏了捏沈冰诺的手。
他这一举动,不大不小,但是却能瞬间让沈冰诺定下心来。
幕玹锦用余光瞟了眼沈冰诺,见她没像先前那么慌张,连脸色都好了不少,才渐渐的松了口气。
由于被宽大的袖子所挡住,并没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小举动。
上座之上的幕老夫人和四位长老就静静的靠在椅子上,也不出声,任由底下的小辈们吵闹的快成了一锅粥。
随着时间的移动,慢慢的声音也小了起来,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了。
幕老夫人虽然心中很满意底下的小辈们,有意无意的用言语攻击和否定着沈冰诺,但是身为幕府尊者的身份还在那,她自是要稳定局面的。
幕老夫人清了清嗓子,疾声厉色道:“吵!继续吵啊?怎么不吵了?一瞬间哑巴了吗?!啊?!”
她说着,拿起拐杖用力敲击着地面几下。
见幕老夫人发怒了,底下的人一个个都知道,再这样下去,谁也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便一个个的缄口无言的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面带太好的看向幕老夫人。
“一个个的,有什么意见就是啊?怎么不说了?!”幕老夫人横眉冷目,拿出了身为长辈的威严,大声训斥责骂着他们,“都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身为幕府的子孙,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和修养,性子稳重点,别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跟个没教养从街头随便捡回来的一样!”
“你们倒好,在我面前答应着好好的,做做样子,转头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她这般训责,使得小辈们各个都顿感脸上无光,只觉脸颊发烫,一阵燥热,然后,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站起身子,对着上座的几位行了个大礼,赔罪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晚辈们知错了。”
幕老夫人叹息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后朝他们挥挥手:“罢了罢了,快坐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厉害似的,逼得你们跟我道歉。”
“谢老夫人。”
幕府的规矩繁多,对于子孙的素养教导也是极为讲究和严厉的,所以尽管有些子孙性子过于急躁,但是在长辈们低头认错,也是做的很好的,因此就算有人想找茬,向幕府泼脏水也是找不到任何把柄的。
等厅堂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幕老夫人才又看向沈冰诺,脸色有些难堪,道:“诺娘,你也看见了,你如今头脑不好还坐着家母这个位置,而底下的这些人……你难以服众也是正常的,实在不行,你……还是将家母之位交出来吧,我知道,这个位置坐久了人难免会被利欲熏心,但是……如今……这……诺娘,你何苦让我这个老太婆难做?”
她这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的极为巧妙,明面上是给自己开脱,而最后一段话,则是顺便将沈冰诺推与不仁不义之地,让别人误认为是沈冰诺霸着家母之位不放,才使得她这个幕府最德高望重的长者,不得不厚着脸皮放下身段求她。
沈冰诺虽然不知道幕老夫人口中说的家母之位是什么,但是却知道她在逼着自己交出来本来是属于她的东西,当下便又红了眼,撇着嘴,不看幕老夫人,更不愿意搭理她。
一旁的赵清雅见状,立马煽风点火的笑道:“幕老夫人,你这样逼迫嫂嫂做什么?看看她这一脸委屈的模样,明显是不愿意的,说来也是好笑,原本是属于我们幕府的东西,别说她现在脑子不好使了,就是放在她没病的时候,就她这样没有给幕府带来任何利益的情况下,就应该让她交出家母之位了!”
“也是老夫人您心善,不愿意看到她一无所有,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瞧瞧她这样子,怎么弄得像我们抢了她的东西一样?!”
她这话说的,一面讨好幕老夫人一面顺着幕老夫人的心意,在不停的奚落着沈冰诺,从而达到将沈冰诺推到更坏的地步中。
沈冰诺低头不语,虽然眼眶是红了,不过倒是倔犟的不让自己落下眼泪,撅着嘴摇了摇头,道:“你们一个两个的,一直逼迫我交出那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