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人从未爱上过任何一个人,不过是半年前他去京城办事遭人设计,不得已他才将人带回,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配站在她的身边了,他夜夜站在窗前望着她院子的方向,在找到那女人的尸体时他的内心是高兴的,他想他终于可以走了,这个秘密他永远不会告诉她,既然她恨就恨一辈子吧,也好过日后忘了他
他嘴角上扬,侧耳听着门外的她离去的脚步声,满目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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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老夫人觉得脸上冰凉一片,她抬手抹去,湿意染上了她的指尖,明明当时说好的不会再为那个人流泪了,怎么还是哭了?
她笑笑,可是眼泪越来越多,直到模糊了视线,直到枕头都湿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可是男人狠毒起来更甚于女人。
她这一辈子都困在那个男人设下的柔情陷阱里,至死方休!
“老夫人可睡了?晚膳以至了,可起来吃点?”屋外阿如问道。
幕老夫人闭眼没出声,但泪水仍旧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滑落。
阿如见许久未有人作答,便对另一个小丫鬟轻声道:“老夫人怕是睡了,你快去让他们把吃食撤了,熬些红枣薏仁粥用小火炖上,若是老夫人睡到半夜饿醒了也好有个东西垫垫肚子。”
“哎,好。”
她们走开不再打扰幕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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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幕玹锦拿着账本出了幕老夫人的院子本想给沈冰诺送过去。
又转念一想去了书房,让一个丫鬟把沈冰诺叫了来。
沈冰诺有些不悦,虽是儿子,却是无半点血缘关系的继子,理应需要避嫌,可是这幕玹锦倒好,光明正大的叫她去他书房。
“你们少爷想见我,不自己到我这儿来,现如今倒是变成了我这个长辈去见他那个晚辈。”
丫鬟恭恭敬敬的听着她指责,随后嗤笑一声:“大少爷是怎么想的,我们这些做丫鬟的怎么知道,若是太太想知道那就亲自去问大少爷,有什么气冲着我这个下人发,哼,大太太真是好本事。”
她不怕这个名义上的大太太,坐上家主之位又能怎么样,这账本照样归老夫人管着,她沈冰诺又算个什么东西,麻雀至始至终都是麻雀,变不成凤凰,也飞不上枝头!
沈冰诺脸色一变,她反手一个耳光打了上去,她现在是家主了,就算是一个傀儡当也不能让下人们欺负的骑上了她的头,若是传了出去“幕府的家主沈冰诺就是个窝囊废”指不定到时候那些看不惯她的人怎么拿这事闹腾呢。
“你竟然敢打我!”丫鬟尖叫着扑上去被意蝶一把拦住。
“打的就是你,就算我这个大太太,这个家主是一个虚名,但是老夫人一日不把我赶出幕府,一日给我的是大太太的待遇,我就是你的主子!幕府现在的当家人!”沈冰诺义正言辞的说着丫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丫鬟跺跺脚连礼都没有行就直接捂住脸跑了。
沈冰诺叹气最终还是出了院门前往幕玹锦的书房。
意蝶注视前面的身影冷冷的目光如利剑,她的屁股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若不是沈冰诺这个贱人,她如今还在幕老夫人的院里好好的干她的大丫鬟,那个阿如也不会抢了她的位子,而自己更不会因为她而挨打受罪!
自那日后,沈冰诺经常来看她,满是歉意,她表面上是一副不要紧的样子,嘴里吐着没事的话语,却在心里无时无刻不想弄死她。
沈冰诺出人意料的当上了傀儡家主,但意蝶不敢去明着里与她为敌,若是出了什么事,即使是傀儡想必幕老夫人和幕玹锦也要追究的,所以她日日夜夜都在偷偷的琢磨着怎么暗地里对沈冰诺使坏。
这是沈冰诺第一次来幕玹锦的院子,他的院子不大却比任何一个人的院子都要别致,院子中间是一个圆湖,湖水清澈见底,湖内想着珍贵的锦鲤,一条条锦鲤在太阳照到湖水上所折射出的光线里漾出粼粼波光。
湖水的中央是一座精致的假山,假山约摸高出于一个成年男子三十寸,小巧玲珑的盆景小松树置于上面,在最顶处放了杜鹃以达到亮色的作用让这其中的灰色假山,绿色盆景不显得的沉闷。
以假山为中心点,在它的四周又建造了一座木桥,供圆形的,桥身通黑,如木炭一般无二,每隔一段距离,便用汉白玉刻了一朵莲花。
沈冰诺走在桥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香味。
“意蝶你闻到了没有,这桥上有一股清香。”她道。
意蝶眸中含了些许鄙夷,她垂目回道:“是乌木的香气,这桥是古人所说的‘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中的乌木所制而成的。”
沈冰诺虽没见过什么世面,识不得各种宝物,然小时候得父母亲疼爱,家里虽穷,但依旧是省了几个钱,请来了女夫子教她识了几个大字。沈冰诺自幼本昂贵,家里买不起,女夫子见学生聪明,勤奋好学,便留了几本书给她,沈冰诺视若珍宝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真的是烂的不行才没再看,却仍然不肯丢弃。
而她则从女夫子给的书上看到过对这乌木的记载,说的是这木埋于地下历经千百万年间才得此,此木浑身炭黑,颜色姝,遇水便变得更加黑亮,不腐不朽。
沈冰诺摸上栏杆,触到的丝滑感如女人的肌肤,冰凉的质感若寒冰玉一样。幕玹锦果然是最得宠的少爷,这幕老夫人和幕子林竟然不惜用千金难换的乌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