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兴这处,此时电闪雷鸣,那剑此刻也是悬浮于空中,任由雷电之力轰击,凌兴就在下方冷冷看着,似乎在欣赏一出好戏般。
辛苦六载,眼见剑就要铸造成功了,身为此剑的铸造者,怎能不欢喜呢?但是凌兴就是这样一个风轻云淡的人,对自己极为自信,极近于自负之间。
先前把灵材锻打成手指头大小不过是精锻而已,把那些如手指头大小的灵材锻打成剑胚却是真正的心锻,那是与自身心力合一的锻造。
四境之中,能出现一位能心锻的铸师,必定地位尊崇,任谁都知道,其人所锻之物未来必能发扬光大,就比如灵徽子的佩剑炽凰一样。
早年,灵徽子执此剑纵横修道界之时,多半要算上此剑一半的功劳。
四境之中,已是许多年未曾出现心锻之物了,那次,灵徽子的炽凰出世,四境之内无人不震惊,因为举凡有心锻之物者,无一不是位列大能。
然而,四境之内除了少数几人外,几乎无人知晓他的剑从何而来。
更是因为炽凰从未在先前的大能手中出现过,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铸出了心锻之物。
心锻之物的奇妙之处,旁人知晓者寥寥无几,但同阶之中,手执心锻之物者,几乎是不可招惹的存在,因为心锻之物就好比修士无形的手,诡异莫测,已是真正通灵了。
所谓通灵,指灵物已有自己的的灵智,已经会自己认主了,而不是人去强行驭使。
现在此剑正在接受雷电的洗礼,过了此关,此剑便真正迈入心锻之物所属了。
等到王承彦和灵徽子赶回来之时,雷电之力越来越是猛烈,好像心锻之物触犯了它们的威严般,欲要将即将出世的心锻之物摧毁才善罢甘休。
于是,在王承彦眼中出现了一幅让他毕生难忘的画面。
画面中,他的师尊凌兴缓缓升入空中,双手握住即将功成的心锻之剑,竟是朝着雷电最猛烈之处飞去。
一旁的王承彦和灵徽子此时连呼吸都局促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雷电之威岂是凡人可以撼动?但凌兴却是无惧其威,依然前往,好似去挑衅般。
似乎被激怒了,那些雷电出现了片刻的停顿,然而下一刻却是出现了更令人惊恐的画面。
雷电变得更粗壮了,如果说原先的雷电是一条小溪流,那现在的雷电就是一条大江,似乎望不见尽头的大江。
如瀑布般倾落的雷电之中,那道高大身影却是显得无比豪迈。
此时他头发散落开来,于风中飘舞,如谪仙下凡,翩然独立,尽揽苍穹之上的无上神威,对着漫天的眼前的雷电狂笑,肆无忌惮地用手中之剑去斩雷。
渐渐地,那道身影被雷电给淹没了,下方两人此时焦急无比,却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坏了凌兴先前的努力。
许久之后,雷电终是缓缓散去了,内中之人又是现出了身形,不过却是衣衫被烧灼出了许多小洞,面上也是一片惨白。
“师尊!”一声“师尊”过后,王承彦人已是来到了半空中那道人影身前。
“彦儿,我无事,这个给你!”凌兴此时嘴角溢血,不过他却是很高兴地将一口剑递给了王承彦。
王承彦接过剑后,无心去看那口剑,而是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师尊。
刚刚的一幕,就像是在他心中刻上了浓重一笔,久久让其无法平静。
“老友,我就知道你不会失败!”灵徽子也是来到了凌兴身前。
“好了,我们三人先下去吧,刚刚雷电太猛烈,好在我提前有了布置,若非如此,我的草庐恐怕已是不存了。”凌兴苦笑道。
“彦儿,喜欢为师为你打造的剑吗?”三人此刻已是坐在草庐边的桌旁,凌兴出言道。
“喜欢,当然喜欢!”
“那为何见你闷闷不乐?”凌兴见王承彦今日有些异常,他关心道。
“师尊,我想……我想到外面闯荡一番。”话甫落,王承彦已是起身向凌兴行礼了。
“胡闹什么?你现在本事尚未学全,这些年为师甚至都有许久未曾教过你了,还有,灵徽子老友教给你的,你也是没有学全,这样怎能进入修道界呢?修道界不比不落山这里,那里险恶无比,非是那么好行走的,除非你之修为能上到元婴。”凌兴淡淡道。
“可是师尊,我感觉我再也等不下去,我等不下去了,我感觉在这里好累,我要去报仇,向妖族报仇!”
师徒间的寥寥数语,却是相互间的意见不合,到底谁对,谁错呢?
“师尊,请恕彦儿不自量力,彦儿想向师尊挑战,但请师尊压制修为与我一般。”
雷电刚刚远走不久,但比起自己弟子此刻的话,却是没那么让人担心了。
“小子,胡说什么呢?你从前都没有战胜过我,凭什么挑战你师尊?”灵徽子道。
“老道,我与你对战之时,你虽是压制了修为,不过却还是修为比我高出许多,今日,我要向师尊,还有你证明我自己,在同等修为之下,何人是我的对手?”
“狂妄!气死老夫啦,老夫这几年来白教你了!看来是老夫教训你还不够,来!让老夫再教训教训你如何做人!”灵徽子起身怒道。
“老友,不必动怒,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就定在三日之后吧,彼时我也将修为压制到与你一般,你若是败了,便别再和我谈出去闯荡之类的话。”凌兴分别对两人道。
“多谢师尊!”王承彦躬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