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再等待了,我思考好久了,你可知道?当一个人若是因一件事而无法再安心修行的时候是多么可怕,那种感觉让人发狂,彻夜难眠,有时候连无意中再是想起的时候,就让人无法自已,更何谈修行?我现在就是这种心境,这些年来我之所以勤奋练功,正是想忘记这件事,摆脱这种心境,这种心境让人太难受了,太难受了,现在,我再也受不了了。”
“让他走!”草庐之内传出凌兴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带着愠怒。
“老友,小子太莽撞了,小子,还不给你师尊认错!”草庐之外,灵徽子向老友求情,继而对王承彦使了个眼色道。
但王承彦没有说话,他把那口剑交到了灵徽子的手上,转身向不落山外行去,临走之时却是不再回头看一眼,似乎根本就不曾留恋这处带给自己无数欢乐的地方,仿佛痛苦更多一些。
“你们师徒两人都是一样的倔呀!老道我……老道我……唉!”灵徽子说到最后,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草庐之内,此时凌兴独坐于桌旁,正手握折扇发呆。
婴儿时,嗷嗷待哺,是谁人做爹又做娘,亲手哺育婴儿?孩童之时,是谁谆谆教诲,诲人不倦?一声“师尊”喊出之时,心中无比感怀。
一声声,一幕幕仿佛昨日重现,那时的小子一天天长大,却是无法放下心中的仇恨,选择了复仇之路,是自己的原因么?是自己的教育方式不够好?还是不应该告诉那小子身上的悲剧?
凌兴叹息一声,最后却是从草庐之中走出。
草庐之外,灵徽子已是不见了人影,桌上放着一口剑,正是那口心锻之剑。
凌兴向桌子走去,拿起了那口剑,细细观察之下,竟是在其剑身上发现了裂痕。
“还是裂了么?”凌兴自语道,似是自嘲铸术不精,又似自嘲师徒之间的嫌隙。
收过剑后,凌兴向灵泉这处行来,在这处却是看见了他的老友灵徽子。
“老友,我不明白,为何你们两人会如此倔?我这些年一直在为你们劝和,我觉得小子更需要的是你的赞美,可我好像从未见过你赞美他吧?”一见面,灵徽子就劈头盖脸地向凌兴诉说道。
“的确,有时候我的确想赞美他,但又怕他骄傲呀,所以才住口不言。”
“讲到骄傲,你人不也是如此么?当初你我相识之时,是谁首先提出挑战的。”
“哎呀,老友,陈年往事,不谈了吧?”
“好,就不谈陈年往事了,我们来谈谈小子吧。”
“老友,以后他就要麻烦你了。”凌兴这时严肃起来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俩都从来没让老道我省过心的。”灵徽子抚须道。
“话说彦儿最后的那一剑甚是惊艳,虽是借助了剑灵的力量,但是我确实败了,如果我继续压制修为。”凌兴平静看着泉水道。
“那时若是你讲出这句话,或许小子……算了,算我没讲过!”灵徽子想谈先前的事,到最后却是住口了。
“老友,你知道吗?我的本事,彦儿还没有学会一成呢。”却是凌兴主动开口了。
“哼,这些年你都把时间花在铸剑身上了,当时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的,明明是你的弟子,却让老道我来教,老道我虽是捡了个便宜师尊,但小子心中一直都以你为第一。”灵徽子愤愤道。
不落山外,一道孤零零的人影踏着大步从山路出来,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