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足以物是人非,许多人,许多事,都面目全非。思来想去,这闵都是不能待了,留在闵都,江唯满一定会再来害自己。所以,季晨决定回自己的老家——域江。
季晨的父母是朴实的农村人,住在域江的农村,但在域江城里有一间小房子,偶尔进城赶集时会在那住一两晚。季晨以前在域江时倒是常去那里住着打打零工,直到后来去闵都上大学。也就是在闵都,季晨认识了江唯满。
突然消失不见这么长时间,家里人一定很担心,季晨本想直接回去,但自己身上这破破烂烂的衣服,风一吹,就摇摇晃晃,而且还沾满了血污,还是先回城里收拾一下再回去看他们吧,还有哥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踩在青石板上,这条青花巷颇有古典韵味。青砖碧瓦,矮巷低墙,两边的楼房并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般宏伟瑰丽,而是一栋栋高低错落,井然有序的小阁楼式的建筑,彼此独立而又相互紧靠。季晨的家就在前面的一条岔路拐过后不远的小巷内。一盏路灯静静立在路口,整条小巷清净而又古朴安宁,给季晨带来一种安心而满足的感觉。
在经过那盏路灯时,季晨脑海里恍然晃过一道画面,好像曾经,有某个人站在路灯下,就这样静静等着自己,而自己就在窗户边看着他清冷而孤瘦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季晨暗叹自己是脑子坏掉,真成疯子了吧,明明长这么大,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在家门口站着等自己呢。
没再多想,季晨径直越过路灯,朝家门口走去,熟练都从门底下的一条隐蔽的缝隙中摸出了一把钥匙,在外漂泊了这么久,终于再一次回到了这里。
休息了一天,季晨发现了一件十分惊悚的事情。在季晨万年不变的粉哒哒的衣柜里,季晨一脸震惊地扒出了几件男士衣服,这几件衣服一看就不是爸爸和哥哥的,身形不对,季晨嗅了嗅,味道不对,这些衣服闻起来有股清冽但却不是香水的味道,嗯,总之,很好闻。
季晨还发现了其他很惊悚的事。
比如,当季晨走在回父母家的路上时,村口的二婶子,一声大嗓门就冲着季晨喊道:”季娃子,你这几年跑哪去了,你晓得不,你家里人到处找你,连你哥都上闵都找你去了!“
“额,二婶子,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先回去看看我爸妈去。”季晨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就准备开溜。哪知道……
“回来!季娃子,你那个标致的小男友嘞?咋不见跟你回来,难不成你俩搞掰了?诶,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喜欢,介绍给我们二妞,我看那小伙白白嫩嫩,标标致致的,我们二妞可瞅上了。“
没来得及反应二婶子这番话的冒犯,季晨只感觉一道雷把自己劈得外焦里嫩。
!小男友!
“二婶子,你莫不是拿这事寻我开心?我长这么大,连男生的小手都没牵过,哪里来的什么小男友。”
“呔!你之前都把人领回家见你爸妈了,这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你有个小男友啊,这有啥好藏着掖着的,虽然你家男友是长的不错,但追我们二妞的人都快赶到西边去了,没必要非扯着人家用过的。”
这二婶子平时就爱吹她们家二妞,但好端端的咋自己就冒出个男友?难不成,自己之前还真拐了哪家标致的良家少年?看二婶子这一脸嫉恨的样子也不像是吹呀。可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再多做理会,季晨匆忙朝家里赶回去。
当季晨回到家的时候,正在家门地坝翻晒玉米梗的父母两人都明显颤了颤。看着父母二人,季晨一阵心酸。
“傻闺女,这么久不回来,到处托人也联系不上你,你跑哪里去了!“母亲一锤给季晨打来,却是忍不住流了眼泪。父亲在一旁也是红了眼眶,一脸欣慰的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妈,爸,我好想你们。”季晨此刻紧紧抱住妈妈,心里也是一片委屈。
当天晚上,爸妈两人就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饭桌上,季晨把自己醒来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爸妈,两人都是一脸后怕,差一点自己家的亲闺女就再也回不来了。
“索性现在学也不上了,以后就别去啥闵都了,就在咱域江安安心心找份工作,大不了以后我们两个养你。”
“诶,晨晨,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帅小伙,你俩现在还在一起没?”季母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带男的回来过呀?”季晨看二老这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里直犯怂。
季父正准备开口说话,但被季母一个眼刀子给止住了。罢了罢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孩子能安全回来最要紧。当初那个孩子和季晨一起回家来,季母看那孩子实在是欢喜的紧,但那孩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般人哪有那般卓越的气质。分明顶着张叫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脸,却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样,这让季母总暗自猜测,是不是自家闺女把人家给拐来的。
虽是欢喜,但这人恐怕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家能留住的。
休息了两天,季晨决定回城里先找份工作干着,但是在回到青花巷的小屋内整理时,季晨却在一个抽屉内找到了一条看起来非比寻常的蓝色菱形宝石镶嵌而成的项链。
蓝色的莹莹流光在昏黄白炽灯的照耀下越发夺目璀璨,白银般的细细链子也如华灯初雪般闪耀着,整条项链在季晨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