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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楚汉的眼眸半讥半笑,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接下来的话都戛然而止。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曹楚汉轻笑,“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兄弟,我们应该好好的在一起,互相帮助。”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对吗?”他话里的嘲讽太过明显。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了解你的过去,也不知道爸去世之前跟你说了什么,但你应该要明白,一直这么躲着并不能解决问题。你要是恨莫征或是莫途,你就直接说出来。爸已经公开了你的身份,无论在别人眼里怎么看,我们都是一家人。你都是莫征莫途的哥哥!这一点不可能改变。”
曹楚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忍不住都用手掩住口:“是了,我怎么能忘记呢,你是平城有名的心理师,最会颠倒是非黑白,也最是巧言令色的人了。这番话说的真好听啊,就像真的似的。”
“不管你怎么说,我只想跟你说一件事——莫征还是打心底想要把你当成家人一样看待的。”
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苏杭,为了男人抛出一腔热情固然让人感动,但这也是一种很傻的行为。”
他丢下这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后,慢慢悠悠从我身边越过。
阳光西坠,从树叶和枝丫间悄悄的倾泻,在曹楚汉的身边落了一地斑驳,他踩在上面,就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你真的喜欢吴然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问。
曹楚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摆摆手示意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拐弯,从我的视线彻底消失了。
回家的路上,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曹楚汉。
从一开始的碰面到现在的冰冷,曹楚汉就像是个谜一样。他会始终都带着温暖和煦的笑容,也会露出这样冷酷无情的神色,从本能而言,我更相信后者是他真实的模样。
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曹楚汉当年在国外的种种,也不知道他和秦江未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说起来我的初衷也很尴尬,至少曹楚汉有一句话说对了,我惯会巧言令色,跟他说一家人也不过是想为了后面的话铺垫而已。
我不想让吴然受伤,只能选择了在曹楚汉面前演戏。
至少这一点,我无从反驳。
回去之后,我少不得跟莫征说起今天在生日宴上的种种。提到曹楚汉的时候,我刻意着墨多了一些,然后仔细看着莫征脸上的反应。
没想到,莫征只是语气轻淡的说:“其实,对于父亲收养的这个孩子,我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对这个所谓的哥哥,也没什么感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有他的自由,我不是莫途那个脑袋不转弯的家伙。”
我忍不住失笑:“好吧。”
莫征亲昵的点了点我的鼻子:“至于你,很多事情你是管不来的。比如你店里的那个吴然,她也有她自己的人生,你要做的就是放宽心,别管那么多。”
莫征的话让我清醒了不少,点点头:“嗯,说得对。”
灯光下,我们夫妻围着已经熟睡的女儿,窃窃私语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软语轻轻,竟然有种别样的温暖在流动,没有那么多的激情狂热,反而是更让人安心的气氛。不经意间与莫征的对视,发现彼此眼底都是对方的身影,不由得盛满了微笑。
莫征的眼眸是这样的温暖,跟曹楚汉的完全不同。
即便曹楚汉在笑,他的眼睛也是一片寒冷。
“你在看什么?”他笑着问。
我歪了歪脸,一本正经:“看我老公真帅。”
这厮学不会客气:“英雄所见略同。”
听了莫征的话,我打算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我可没忘记之前得罪了陈主席,他肯定要我在友好城市交流会上来个大放异彩的演讲,我现在就得准备起来。
事实证明了一点,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连续投入工作,居然也油然升起了一种特别的积极性。
这在我生完孩子之后,还是第一次。
演讲稿改了一遍又一遍,我甚至还去往届友好城市交流会的大概活动章程,可以说相当用功了。
跟我用功成正比的,还有工作室的人气。
凛冬已过,一切仿佛都透着勃勃生机,连着几天,我手里的预约电话都接不完,工作表直接排到了下个月。
看着手里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日期表,顿时有种朕心甚慰的感慨。
刚把下一周工作安排放在自己的眼前时,办公室门外站着顾学章,他好像已经看了我许久,眼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来我这有事?”我问。
“给你介绍工作,你不乐意?”顾学章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随手将咖啡放在桌子上。
“乐意啊,只是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是很要紧的情况的话,我恐怕爱莫能助了。”我边说边拿着工作安排走到旁边,打算把它贴在柜子上,以方便日日提醒自己要努力。
手里的双面胶粘住了,我一时手足无措,无比尴尬。
“我来吧。”顾学章无奈。
他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了那张工作安排,伸过长臂直接贴在了我的头顶上方。
柜子的透明玻璃反射出顾学章的脸,我看得清楚,他的眼睛正盯着我。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俩现在这样的举动太过暧昧,赶紧让到一边:“谢谢了。”
“不客气。”顾学章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