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你混蛋!”凌汐恬忍无可忍地啐了他一口。
被她迎头一顿三字经国骂,盛临琛不仅不恼,反而愉悦地笑了起来,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讨巧地哄着,“气消了?要是还生气,就掐我的脸发泄吧。”
送上门的脸,不掐白不掐,凌汐恬心里闷了一肚子的气,还真的用力掐了两把,盛临琛夸张地哎哎叫起来,把她弄得又是一顿好气。
忿忿地抽回手,她抿嘴唇,定定凝视他的脸,见他神色不像是在说谎,皱着眉思考了几秒,半信半疑地问,“既然我的身体没问题,你又是为什么误导我爸爸?”
“当然是为了减少你的烦恼。”盛临琛顺势抱紧了她,卖乖的表情很虔诚,“我不希望你总被你的父亲当棋子一样利用,让他知道你身体难孕,他就不会总是千方百计地强求你做事了。你这么容易心软,虽然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可每次总有下一次,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让你父亲死了心。”
凌汐恬哑住了,一时也没个声音。
确实,在她那次跳江之前,父亲总是三番两次地叫她想办法怀上盛临琛的孩子,这样,她就能子凭母贵地嫁入盛家。
可是她当时那么恨盛临琛,就巴不得离开这个人,又怎么可能给他生孩子?为了这件事情,她和父亲那段时间吵架不断。父亲的威逼苛求,也是她那时绝望得想要死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且那次之后,父亲得知她难孕之后,大概是觉得她失宠了,从她出院后到现在,除了上次地产贷款,以及这次请唐医生帮奶奶动手术,真的没有再叫她做其他的事。
比起以前三天两头的频率,这已经算是极其难得了。
凌汐恬心里一阵滋味难明,分不出是感动还是其他的什么,可饶是如此,嘴上还是硬邦邦地嘲讽他,“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其实,根本就是你不想再帮我爸爸做事吧?”
盛临琛嘴角慢慢勾起,轻笑着说,“你这么说倒也没有错。这三年来,我为你父亲做的,早已远远超出当初我所承诺的范围。凌坤军野心不小,可惜太刚愎自用,一次又一次地身陷囹圄让我去给他救火,对他,我确实已经厌了。”
凌汐恬皱了皱眉,没有出声反驳。
虽然不想承认,但盛临琛也没说错什么,父亲就是那么不知满足的一个人,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钱都抢入自己的荷包里,殊不知现在的市场日益变化,早也不是二十年前的行情,可他还是固执守旧地坚持用以前的那一套,优胜劣之下,格局也就越走越小了。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跟我下去吃饭吧。”他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牵出琴房。
凌汐恬被迫跟着一起下楼,半路上,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发誓一般地说道:“盛临琛,我明天会去检查的,你刚刚说的,最好都是实话。”
他哦了一声,戏谑地说,“万一是我骗了你呢?你会怎么对我?”
“我会杀了你!”凌汐恬双目狠狠的瞪着他,有一点说到就会做到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