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经过卧室门的时候,凌汐恬一下心吊到嗓子眼,浑身神经几乎都绷紧了,可是男人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路过,最后走进了他的书房。
心里漫出难以言述的失望,凌汐恬怔怔地,放在膝盖上的慢慢地握成拳。
她在期待什么?
希望他主动来找自己吗?
可是早上他那么生气,又这么可能主动会来找自己求和呢?
思绪及此,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那天盛临琛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他说,“汐恬,你可真能折磨我。”
可事实上,到底是谁折腾谁呢?
一天天地被他左右情绪的是她,患得患失的是她,进退不得的也是她,才她是被折腾得要疯的那个人吧?
望着虚无的空气,凌汐恬幽幽地叹了声息,起身站起来。
僵持下去是没用的,她知道,有些事情,该当面说清楚还是得当面说清楚。
怀着这股纠结的心情,凌汐恬走出房门,意外地看到盛临琛书房门口居然没人,照着往常,他只要一办公,门口都会有两个保镖守着,跟两尊护法大神似的。
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她抬脚走到门边,刚要抬手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鬼使神差的,她悄悄地推开了门。
屋里,盛临琛站在大片的落地窗,一身纯手工黑色西服,宽肩窄腰,站在那的模样很是英挺,窗外透进些夕阳的暖光,如水一般,轻柔地拢在他身上,泛出一层浅浅的暖金色。
凌汐恬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大概是在深思什么事情,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出现,俊脸微垂,酝出一片温淡的神色,手里不停地拨弄着那杯扳指,偶尔会抬高,放到唇边亲一下。
凌汐恬脑子有些空白,看着看着,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感觉他亲的不是那枚扳指,而是她自己。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盛临琛神色一顿,猛地侧过头,总算发现了站在身后的她。
他似乎愣了一下,过了半响,又默默地收回视线,薄唇微抿着,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凌汐恬掩住内心的紧张,镇定地朝他走过来,停在他身后一米后。
气氛静得有些诡异中,她清了清嗓子,主动打破了这片沉寂,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说了张妈的事。”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忽然这么说,盛临琛皱了皱眉,盯着看她看了一会儿,方低低道:“……你知道了什么?”
“所有应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她仰起脸,静了片刻,神色疏淡的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实情,让我误解你赶走张妈很好玩吗?”
盛临琛挑起眉,忽然笑了下,垂眸把玩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回得有些漫不经心,“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会过得开心点。”
见他仍是这副不紧不慢的调调,凌汐恬面色一沉,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盛临琛,你不能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别人,如果我一早就知道了,至少我还能陪张妈最后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