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恬专注地思考事情,就连男人什么时候回来都没察觉到。
等她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掀开被子躺进来,习惯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察觉到她还没睡,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多了一份温软,“在等我?”
“你少自作多情。”她冷冷地否定,挣开他的手背过身,不去看他。
男人也不恼,从后面抱住她,手指熟练地从她衣角探进去,一路顺畅无阻地摸上去。
察觉到他的意图,凌汐恬狠狠地按住他的大掌,从衣服里拉出来,然后将被子一卷,像个蝉蛹一般将自己整个都埋进去。
拒绝的意味满五格。
他微微挑眉,不甘心地去扯她的被子。
两人你拉我扯了半响,凌汐恬渐渐落下风,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恼怒地道:“医生说我刚落胎,这个月都不方便。”
大概是被“落胎”这个字眼刺到,他倏然动作一停,无声地看着她。
黑暗中一阵沉默,五秒后才响起他的声音,“凌汐恬,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不,我不恨你。因为你不值得我浪费一点感情。”她嘴角带着笑,无比嘲讽:“抱歉,我现在这副残躯弱体,怕是暂时伺候不了你这位爷了,不过你可以找别人解决,反正你在外面的女人这么多。”
屋里的温度蓦地降了几度,他没说话,可是贴在她后背逐渐紧绷的胸膛,却让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怒气。
可是她无所谓,刚走过生死关又失去孩子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他现在就一枪崩了她,一了百了。
最终,盛临琛还是放过了她,起身去隔壁的书房过夜。
床上重新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天下,凌汐恬倒也乐得舒服自在,在后半夜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她被新管家吴姐请下去用早餐。
盛临琛已经洗漱完毕,在餐桌上翻报纸,见了她下来,便将报纸放到一边,让人将早点一一摆上来。
餐桌很大,两人一人坐一边,各自安静地吃东西。
盛临琛始终盯着她,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离开半秒。
这样的眼神下,凌汐恬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猛兽盯住的兔子,他毫不掩饰的放肆目光,让她怀疑自己的皮毛是不是已经被扒下来了。
食之无味,她不知道自己往嘴里塞了什么,喉咙里是苦的,咽都咽不下去。
这种心情,仿佛三年前,她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对未来,对人生,对自己。
一切都那么的索然无味。
“凌汐恬。”他忽然低声叫她的名字。
她浑身一抖,强自压下忽然涌起的惊慌,镇定地看向他。
周围没有人,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退了。
“你真的想离开我?”他缓缓地开口。
他从来不说废话,也不会忽然提出一些没有目的的疑问,于是她抬起头,用眼神询问他,可能吗?
盛临琛垂下眸,慢斯条理地切了一块吐司面包,叉起放进嘴里,“我给你个机会。”
她仍是沉默,等着他说下去。
“晚上跟我去见个客户,把他伺候开心了,我就放你走。”
“叮”的一声,刀叉撞到碗碟,发出清脆的响声,凌汐恬表情僵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跟了他这么久,她对他的手段最清楚不过,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所谓的“伺候”,当然不只是寻常意义上的陪坐陪酒陪吃。
在他重建盛世王国的过往中,温柔乡,美人计,是他对敌人、对合作伙伴最常设下的陷阱。
心里渐渐蔓延出寒凉,她不由嘲讽地笑,是谁说蛇蝎妇人心?其实男人狠起来,明明比蝎子还可怕。